激,可以為生以前所沒有的活力。
倘若當時黑船沒來叩關,幕府不變,繼續它的鎖國政策,大概也就沒有促進日本現代化的明治維新,日本的現化文明可能晚了一百年,也就不可能這麼快趕上歐美,成為亞洲甚至世界的經濟強國吧?“她用一種委婉的口氣,不帶判斷的態度。
老先生表情一動,精湛有力的睛神緊盯著她,久久不語,似乎在打量什麼。突然說:“你叫什麼名字?”
“啊?!”江曼光楞一下。才呆呆地說:“江曼光。”
老先生點點頭。又問:“令尊呢?是哪位?”
“我父親叫江水聲。就是正和主人交談的那位。”
“是嗎?”老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說:“看起來相當有才幹魄力。他也是大和物?的一員嗎?”
“不。我父親是一家美商公司日本分公司的業務經理。那家公司正計劃一項和大和商社合作的企劃案,我父親是案子的負責人。”
“原來如此。那些天真的外國人,就是喜歡做一些白費力氣的事。”
“怎麼說?”對老先生的不以為然,江曼光忍不住探問。
“你想,外商公司提出和日本企業合作的企劃,目的是什麼?”老人反問。
江曼光認真的想了想,說:“我想,是想藉由合作的日本企業力量,打入日本市場吧。”
老先生眼底露出一些讚許。說:“那麼,日本方面呢?幫助外國企業打入日本市場,它能得到什麼?沒有。若說有什麼利潤收益,大和企業本身在本國就做得很好,根本不需藉助外資的力量;若是想藉合作反向開闢海外市場,那更是不必。大和企業在海外各處主要城市都有據點,有些也有類似的企劃合作,而且已經上了軌道,它何必浪費力氣在本國內和外資合作,幫助對方擴張在日本的市場!根本沒這個必要。那些外國人要向‘不可能’挑戰,未免太天真。”
江曼光聽了,不覺地望望她父親,替他憂心。但她還是尋求一些可能性,說:“話雖如此,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商場的可能,就在於它永遠會有變數。”
“說得好。不過,這可不是努力就可以。很可能不管你再怎麼努力,失敗就是失敗。”
“總得試試看吧。不試的話是不會知道的。”江曼光還是覺得,即使註定會失敗,還是要試試看。不試就放棄的話,更沒有扭轉結果的可能了。
老人目光一認,隼鷹一般的銳利眼神炯炯地盯著她看一會,光氣內斂,不說話即可壓制人。江曼光回視他的注視,感到那股凌厲壓迫的力量,隱約有種沉重透不過氣的感覺。但她還是沒將目光移開。
“曼光?!”冷不防一聲叫喚襲向她。那麼突然,教她不提防,嚇了一跳。
她回頭過去,迎面走來的竟然──竟然、竟然真的是那個東堂光一!
“東堂?!”她呆住了,叫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跟著,撞見走在他身後的東堂晴海,更是傻眼了。
“我才要問你呢!你怎麼──你怎麼也在這裡!?”東堂光一笑嘻嘻的,眼目全是春風。話說到一關,口氣卻突然一轉,變得極是錯愕又不情願,笑容也凝住,臉色變得極是僵硬,幾分不馴地盯著江曼光身後的老先生。
而東堂晴海則像是本就針對著老人才過來的,越過江曼光,筆直地走到老人面前,恭敬地用著最敬語,對老人說:“祖父大人,您好。”
祖父大人?江曼光不禁睜大眼睛半張著嘴,看看東堂光一,轉而又看著老人和東堂晴海。
日語裡“???”這個詞包含著極尊崇的意味,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會這樣稱呼。但在目前的現代日本社會,就算是特別講究禮數,對與自己關係親近的家族長輩這樣稱呼,雖然表示尊敬,反而顯得有距離。而且,同時也顯示了那長輩可能的威嚴肅穆、老人敬畏的形象。她實在不敢相信,剛剛和她談了半天的老人,竟然會是東堂晴海畢恭畢敬的祖父大人的東堂八雲。
“你也來了。”東堂八雲對東堂光一的詰問置若罔聞,朝東堂晴海微微點個頭。說:“冬二夫婦呢為她在嗎?”
“父親和秋人伯父母在一起,正招待客人;母親則留在國分寺家中陪伴來訪的春華姑母。”
“春華回來了?”
“是的。春華姑母傍晚剛到。”即使是和祖父說話,東堂晴海除了語態恭敬,也是一副沒有表情。
“我還在奇怪,那個討厭的老太婆怎麼沒來這裡興風作浪,原來是又回孃家去了。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