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不要費事了,簡單吃一點讓蘇姑娘快點休息吧。”白玉堂點點頭:“好,我讓小二準備些精緻粥湯來。”說著就轉身去叫夥計。蘇櫻張張嘴,好像要阻止他,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神色愈加黯然。
不多時,小二已送上了紅棗銀耳蓮子粥和幾樣精緻小菜,蘇櫻看起來很沒有食慾,只吃了一小碗便起身道:“展大人,大哥,我吃好了,先回房去了。”白玉堂道:“好吧,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幫你找線索。你放心,有我和這貓在,一定找得到你的家人。”蘇櫻默默看著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好像溢滿了悲傷,半晌才道:“謝謝大哥。”說罷轉過身去急急地上了樓,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好門,她才無聲地哭了出來,不知哭了多久,她緩緩走到桌邊坐下來,望著跳蕩的燭火,喃喃道:“爺爺,我該怎麼辦?他們一定都知道了,我該怎麼完成最後的計劃?爺爺,我們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我現在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天已定更,蘇櫻的房中早已一片漆黑,好像她已經睡著了。她隔壁的房間也黑著燈,展昭和白玉堂安靜地躺在床上,但兩人卻沒有睡著,而是一直在留意隔壁的動靜。許久,白玉堂低聲道:“蘇櫻今晚會有行動麼?”展昭道:“不一定。她的心思那般玲瓏,我想,這些日子已經大概猜到我們的意圖了,若是對我們有所防備,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動手。”白玉堂道:“我想也是,這些天她和我說話也越來越少了,定是有所懷疑,不過她也真沉得住氣,還是和我們一起來了,其實她若中途走了我也許還覺得輕鬆些,只不知道她要對付的人是誰。”說著嘆口氣,這些日子來,他好像越來越愛嘆氣了,真變得不像自己了。
展昭在暗夜裡望著他閃亮的眸子,道:“你心裡有點緊張吧,我知道,蘇櫻在你心裡有很重的分量,也看得出,她其實很喜歡你,親手讓她伏法,你心裡一定很難受。”白玉堂握住他的手,只低低叫了聲“貓兒”,語氣裡好生煩惱。展昭也嘆了口氣:“玉堂,情理和法理總是兩難全的,你的心情,我以前也曾有過,可是,人在公門,一定要懂得捨得。”白玉堂道:“我明白,但還是擔心得很,我總覺得,若我們帶她歸案,就算大人輕判,她怕是也不會領情。”展昭正要說話,忽聽隔壁傳來細小的吱呀聲。
白玉堂也立即聽到了,兩人馬上噤聲,只聽接著又是一聲,雖然很小,但兩人也能聽出,這是開窗的聲音,看來蘇櫻真的要行動了。兩人身上是早就換好的夜行衣,這時聽到動靜立即悄悄起了身,來到窗前將窗紙捅破,湊上去一看,只見隔壁窗扇已經開啟,一個穿了夜行衣的靈巧身影一縱而出,輕飄飄落了下去。雖是黑夜,兩人也認得出那玲瓏的身形,不是蘇櫻又是誰?看著她輕盈地落在當街,兩人心中都不由暗讚一聲“好功夫”,雖不知蘇櫻到底武功如何,但最起碼輕功並不輸於他們二人。
只見蘇櫻在街上站定後,忽然抬起頭來望向兩人房間的窗戶,白玉堂和展昭都是一驚,但兩人已是老江湖,此時仍是紋絲不動,果見蘇櫻瞧了一會兒,認定無人發現,便轉身向西去了。兩人這才輕輕開啟窗扇,縱出後又把定窗沿將窗掩好,確定不露破綻才縱下去跟隨蘇櫻而去。蘇櫻走得看起來並不快,但步法卻似行雲流水,一眨眼間就已消失在夜色中。展昭和白玉堂怕她發現,並不敢跟得太緊,只保持堪堪能看到她身影而已。
蘇櫻先去了城西,在一戶朱漆大門前徘徊了片刻,並未進去,然後又轉身往東走去,來到看起來同樣是一家大戶人家的門前,也繞著圍牆轉了轉,過了片刻又直奔城中最繁華的十字街去了,她一直走到縣衙大門附近才遠遠停住了腳步,縣衙門口徹夜都有衙役站崗,門廊上的燈籠也非常明亮,蘇櫻站了一會兒,往縣衙後牆繞了過去,然後選擇了個偏僻地方縱身上了牆。
白玉堂和展昭見她進了縣衙,自然不敢怠慢,也急忙跟在她後面番強而入。蘇櫻進了縣衙後行動變得非常謹慎,她一直沒有下地,只是在房頂和樹梢縱躍,步法的輕靈,身形的飄逸讓展昭和白玉堂也讚歎不已。兩人到了這時,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得跟著她,唯恐一下不慎被她發現。只見蘇櫻每到一處就留心看上許久,好像在勘察地形,最後她來到了一處小院落,整個縣衙中,只有這處院落還亮著燈火,蘇櫻躍進院去,展白二人也連忙跟上,只見院中堂屋燈火通明,透過開著的門,可以看到一個捕頭服色的人站在中央回話,對面的太師椅上坐著個七品文官服色的人,應該就是本縣縣令,身旁站的想是師爺。
蘇櫻一見了他,身形立即因為激動微微顫抖起來,手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