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兩人很早就起身了,剛梳洗過王朝馬漢就過來請兩人去用早飯,白玉堂道:“蘇櫻呢?”王朝道:“蘇姑娘也已經起來了,她在房中用飯,不和我們一起吃了。”白玉堂點點頭:“好吧,咱們也快點吃,一會兒早點上路。”馬漢道:“咱們要是都跟著,蘇姑娘會願意麼?”展昭道:“不礙事,若她真的太牴觸,你們就暗中隨著好了。”王朝馬漢點點頭,幾人一起去吃了飯,再回到院子裡時,蘇櫻正焦急地在廊前徘徊,一見他們連忙迎了上來:“展大人好——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
白玉堂道:“別急,東西收拾好了麼?我們馬上就走。”蘇櫻道:“早就收拾好了,我去取出來。”說著轉身回房。展昭道:“王朝馬漢,去房中將我們的東西也取出來。”蘇櫻聞言一下站住了,回過身疑惑地道:“大哥,展大人——”白玉堂道:“展昭他們和我們一起去。”蘇櫻道:“為什麼?”
展昭道:“蘇姑娘,你別多心,我們跟著也是不得已的。因為白玉堂的案子並沒有審理,他還是疑犯的身份,韓大人現在雖然網開一面讓他跟去送你,但是依規矩還是要有公人隨行押解的。我想若是縣衙的公人跟著會更不方便,這才請求韓大人讓我們跟著。”蘇櫻還是顯得很為難:“可是——”白玉堂道:“你可是覺得人太多?那就只讓展昭和我們同行,你看怎樣?”
蘇櫻這才勉強點點頭,回房去取自己的行李。展昭對王朝馬漢使個眼色,兩人會意地一點頭,將展白二人行李遞過去:“展大人,你們自己小心。”展昭道:“放心,信鴿放走了麼?”王朝道:“放走了,這邊的事情已經都寫清楚了。”展昭道:“希望大人能酌情辦理此案。”白玉堂正要說話,見蘇櫻出來,便笑道:“都好了麼?那我們走吧。”蘇櫻應了一聲,隨他們出了縣衙。
這番上路卻不同往日,展昭為蘇櫻備了輛馬車,他和白玉堂騎著馬在旁邊隨著,王朝馬漢則騎了馬遠遠跟著,一行人相繼啟程往桐柏去了。一路上,蘇櫻再不能和以往一樣與白玉堂隨時交談,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快,於是她就乾脆悶在車裡,除了打尖時候會出來說上幾句話,其餘時間她安靜得就好像不存在。
展昭與白玉堂跟在車後面也很少交談,在這樣的時候,以他們的默契,用眼神交流就足夠了。好在一路平安,直到走到桐柏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但白玉堂和展昭心裡的弦卻越繃越緊,他們知道,這平靜過後只怕就是大風浪了。
進桐柏城時正是黃昏,城中還是很熱鬧,路旁的飯館酒樓都正在上客,勾欄瓦肆裡也是絲竹聲聲入耳,白玉堂騎在馬上看著城中景緻,感嘆道:“幾年不來,桐柏城更熱鬧了。”展昭微笑道:“上次我因為公務在這裡遇上你,是五年前吧。”白玉堂也笑了:“是啊,你倒是記得清,那時候我還不服你,有機會就要找你麻煩,那一次險些為此誤事放走了嫌犯,我記得你氣壞了,居然真的打我,一劍掃過來把我的外衣都劃破了——不過說起來你氣成那個樣子還真少見。”
展昭白他一眼:“我當然生氣,那件案子和皇室有關,包大人被限期破案,為緝兇我千里迢迢追過來,一路上費了多少周折,卻險些被你這老鼠胡鬧壞了大事,我不打你打誰?”白玉堂道:“小氣貓兒,後來我不是幫你把他抓到了麼?也算將功補過了吧,話說回來,我那件衣服可是地道的蘇繡,貴得很呢,沒讓你賠也算便宜你這貓兒了。”知道他在說笑,展昭也笑道:“現在來算舊賬了,你這老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起來?不就是一件衣服,難道我賠不起?前面就有一家裁縫鋪子,要不要現在進去給你做一件新的?”
白玉堂催馬靠近他,挑眉一笑,悄聲道:“那就不必了,你不是已經把自己賠給五爺了麼,說起來我可是賺到了。”展昭斜睨他一眼:“沒正經的老鼠,這是在街上——還是快留意一下客棧吧,今晚我們在哪投宿?”白玉堂坐正身子:“當然是太和樓,既是桐柏最好的客棧,又是上次遇到你的地方,也算故地重遊,舊夢重溫!”展昭看他一眼:“就知道你向來只住最好的地方,我真是多此一問。”白玉堂笑道:“你還記得到太和樓怎麼走麼?要不要我帶路?”說著一馬當先往太和樓的方向去了,展昭也不由笑了,催馬上前讓車伕趕了馬車跟著白玉堂走。
等到了太和樓安頓好坐在酒樓的大堂中時,已經是酉時二刻了,白玉堂本來想讓大家好好吃一頓,但蘇櫻彷彿倦怠得很,臉色也有些蒼白,白玉堂關切地問:“怎麼,不舒服麼?”蘇櫻道:“沒什麼,只是有點累。”展昭道:“想是車馬勞頓,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