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齊老,雖然現在是夜裡,我們可沒做什麼不軌的舉動。想必您老人家也知道駿府的事情,我們放心不下
所以來看看阿幻大人有沒有什麼新的訊息--”
“可否把那個東西交給我啊?”
小豆蠟齊沒有理睬丈助的寒暄,再次追問。
“剛才你用短刀攻擊的,是阿幻大人的老鷹--”
“什、什麼?阿幻大人的?”
鵜殿丈助的眼光一下落到了手中的卷軸上。那上面無疑寫有什麼東西。
“如此說來,那隻老鷹是從現在駿府的阿幻大人身邊飛來的?”
“是不是這樣,與你無關。膽敢攻擊伊賀的老鷹,在陪上你的小命之前,可否把那個東西交給我啊?”
丈助無聲地看著蠟齊,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始把卷軸收起來。
“不愧是我甲賀的弦之介大人--這就是弦之介大人所謂的直覺啊。從駿府飛來的老鷹,由老鷹帶來的卷軸
那我可就先睹為快啦。”
“喝,口氣不小。在你面前的不是別人,可是我伊賀的小豆蠟齊。發話之前,還是先看清楚對手到底是何人
再說。”
老人的眼中放出詭秘的光芒。
“呵呵呵呵,”
丈助笑了,
“沒忘沒忘,伊賀的小豆蠟齊老嘛。如您所言,卷軸是誰的東西,我倒是沒有疑問,不過您的口氣可不小啊
剛才您所說過的那些話--我可不愛聽。”
“你想怎麼樣?”
“蠟齊老,四百年來你我族類宿怨未了,虧得服部家出面調停,最近兩家又結下婚約,眼看就要化干戈為玉
帛--說好固然是好,說遺憾也是遺憾。你也是一樣的想法吧,蠟齊老。”
丈助似乎想起了什麼,語帶嘲諷,
“蠟齊老,說到你的忍術,雖然我不知道詳情,聽人說倒是和我丈助的忍術一脈相通。總之,我的祖父和你的伯父好像是一家人哩。不過話雖如此,伊賀和甲賀的忍術到底有什麼
不同,哪一家更厲害,可耍不了嘴上功夫。雖然你我兩家透過服部家,訂立了不戰之約,我也不想和你吵嘴,不如我們倆在這裡偷偷地玩一玩?”
“丈助,忍術之間的較量,可是以生命為賭注的。”
“那樣的話,蠟齊老,我可不願把這個卷軸白送給你--怎麼樣啊?”
小豆蠟齊的腰部本來僅和地面差不多高,突然一下子變長了。伸長後的蠟齊的身體,就像一根豎立的晾衣
杆。對此變化,鵜殿丈助縱然見多識廣,也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呵--”
伴隨著吸氣聲,小豆蠟齊猛然伸腳,踢向丈助滾圓的下腹。
這一腳就像楔子打入了空隙,換作一般人,可能就會因此而被擊出一個大洞。……丈助的身體發出皮球被
擊中般的聲音,一下彈到三米遠外。
“真有一兩手,不愧是蠟齊老。”
一瞬間,丈助皺了下眉頭,額頭上滲出痛苦的汗珠。不過他很快又笑了起來,依然單手拿著卷軸。
“哼。”
蠟齊被丈助激怒了,他的口中發出異樣的聲音,向丈助攻去。
儘管腰中佩著彎刀,但是蠟齊並沒有拔刀。即使拔出來,恐怕也無法使用。因為現在他們的位置,是在長
滿杉樹的山林中,月光在樹林中形成反光,彷彿幾千只夜光蟲在空中浮動。
忍術之爭,確實不是兒戲。剛才蠟齊也說過,忍術的較量以生命為賭注,是相當可怕的競技。丈助借杉樹
林作盾牌向後逃去,蠟齊細長的手和腳則像長了眼睛似的緊追不捨。蠟齊的手和腳一伸一縮,就如同皮鞭一樣
而攻擊的姿態,則像章魚的觸角。難道這個老人身上沒有骨頭?凡是被他四肢的尖端碰到的物體,無論小樹枝
還是樹葉,都像被利刃切割過一般,威力驚人。小豆蠟齊的全身,似乎是由無數的關節構成的,而證據,就是
他的頭、腰、還有四肢,都可以在常人絕對無法達到的位置,做彎曲、旋轉和拐彎等各種運動。
“真是個怪物呀!”
丈助一回頭,看到蠟齊的身體伸縮成臉、腰和腳三個部分,前後交錯向自己攻來,也不由自主得大聲喊出聲
來。
蠟齊的手臂像枝蔓一樣纏住了丈助肥胖的頸部。丈助的臉色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