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人會在這麼激烈的劇鬥中這麼做,簡直是胡鬧——如果那一記長刀,不是來胸前回護,而是拼力抗爭以求兩敗俱傷,那麼被貫穿胸膛的人,就會毫無疑問的替換成他。
這是在用自己的命,來賭——賭能夠不傷到對手的結束打鬥。
伸出左手,點住右手傷處周圍的穴道,蕭煥把手從徐來的刀上拔出,薄刀刺出的傷口不大,卻很深,鮮血還是更快的湧出,他抱拳:“徐堂主,請轉告貴教主,蕭某不願歸附,中原武林,也不願歸附。”
不大的聲音,溫和堅定,被漸起的秋風,送出很遠。
被這一場劍風刀浪震驚的武林人士這才清醒過來,立刻有豪客舉起手中的兵刃大聲附和:“說得對!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靈碧教欺人太甚!”
“有本事拼個你死我活!”
“死也不歸順!”
……
零零落落的喊聲,逐漸匯成一片,到最後,整個虎丘,都回蕩著振奮的口號。
大聲的呼號裡,徐來反手甩掉銀刀上的血滴,冷笑:“好一幫狂妄之徒,在這裡大放厥詞!”
回過長刀,他淡然開口:“只不過我卻沒有辦法讓這群狂妄之徒閉嘴而已。”話聲未落,他反手,將雪白的刀刃,刺入自己左肩。
窄薄的快刀,利刃沒入大半,有鮮豔的紅色,極快地從白色的布料下洇出。
鮮血隨著銀刀的拔出濺開,徐來的白衣,半邊染紅。
長眉挑起,徐來一笑:“我敗了。”
瀟灑轉身,一襲染血的白衣,飛揚依舊。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激憤逐漸平息虎丘山上,所有的目光,都聚在留在千人石上的那個青衣的年輕人身上。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不見開口,也不動。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指尖,一滴一滴緩慢的落在平整光滑的石面上,沾染成一片。
前一刻,這個人還是臭名昭著的殺人兇手,然而下一刻,他就變成了獨力抵禦魔教首腦的俠士。
這麼快的轉換,讓人措手不及。
他們該怎麼辦?如同剛才激動下喊出的口號那樣,衝上去同靈碧教決一死戰?可是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