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才將它們找出來。”
常笑沉吟道:“比繡花針還小,那是什麼暗器?”
蕭百草道:“我還未找出來。”
常笑轉顧那兩個官差,道:“你們也仔細檢驗一下,看是否也有那種針口?”
不等他吩咐,兩個官差已經開始重新檢驗被擊陷的那部分皮肉。
有,果然有。
這答案雖在常笑意料之內,他還是不免現出詫異的神色,道:“針口與紅石所留下的傷痕競全都是在同一地方發現,未免太巧合。”他沉吟又道:“以此推測那暗器只怕就嵌在紅石之上,紅石擊在肌肉之上的同時,暗器亦被紅石擊入肌肉之內。”
蕭百草倏地插口道,“儘管暗器上淬有怎樣厲害的毒藥,足令中毒人迅速毒發身亡,血液亦未必同時停止流動。”
常笑拍案道:“對,只要血液還流動,那麼細小的暗器既已進入人體,就可能隨著血液流入心臟。語聲猛一頓,他振吭喝道:“剖他們的心臟!”聲未落,他又喝一聲:“掌燈!”
這片刻之間,店堂內又已暗了幾分。
在這種情形下工作非常吃力,而且容易出錯。
他連這一點都已兼顧。
這個人豈止精明,更心細如髮。
他的成功,顯然並非只是因為他煊赫的家世。
燈盞迅速亮起,送到桌子上。
侍候在常笑左右的官差時刻都聚精會神,準備執行常笑的命令。
所以常笑的每一個命令都能夠迅速生效。
慘白色的燈光照耀之下,譚門三霸天的屍體更顯得恐怖。
剖開的屍體本來就已夠恐怖的了。
腸臟部已取出,堆在一旁。
他們是不是還可以將那些東西放回原來的位置?安子豪實在懷疑。
看到那些東西,他就噁心。
並不是任何人都有這種機會看到一個人身體的腸臟,在他來說這也可以算是一種幸運。
這種幸運他卻寧可不要。
他居然忍耐得住沒有嘔吐,這連他都覺得很奇怪,卻不知道自己的一張臉已變得多麼難看。
蕭百草與那兩個官差的臉更難看,映著慘白色的燈光,三個人的臉龐簡直就像是三張死人臉龐。
這一次,他們刀用得更謹慎,更仔細。
暗器竟真的就在心臟之內。
寸許長,頭髮般粗細的鋼針正嵌在心瓣之上。
鋼針也許還可以流出心臟,但到那會兒血液已停止流動。
整個心臟都變成黑色,仿如在墨汁中撈上來。
淬在鋼針上的果然是厲害的毒藥。
這樣的鋼針兩個官差各自找到了七枝,蕭百草卻只找到了三枝,譚天龍的一顆心他才只剖開一半。
兩官差都還很年輕,年輕人的一雙眼通常都比老年人銳利,一雙手也通常比老年人來得靈活。
常笑已等得不耐。
要知道暗器的來歷,毒藥的來歷,十七枝鋼針已嫌大多,就一枚鋼針也已足夠。
十七針鋼針於是捧到面前。
鋼針是用夾子鉗起,再放在白絹紙之上。
一種毒藥暗器在用過之後,未必毒性就完全消失。
藍紫色的鋼針在白色的紙上更顯得清楚。
常笑湊近燈旁,仔細的看了一會,喃喃地道:“三個人的死因雖已水落石出,暗器的來歷仍是一個問題。”他霍地將紙遞出,道:“唐老大,唐老二,你們兄弟是否可給予這個問題一個解答?”
兩個面容相似,身段相若,肥肥矮矮的中年官差應聲上前,將白紙上暗器接下。
天下暗器,以川東唐門為宗,自“搜魂手”唐迪那一代開始,唐門子弟更就以毒藥暗器稱霸江湖。
“情人箭”的霸道,武林中的朋友現在說起來仍心有餘悸。
這兄弟兩人正是川東唐門逐出來的不肖弟於。
他們雖不肖,手底下絕不含糊,見識也很廣。
天下間也許還不乏他們認不出的毒藥暗器,卻不是現在放在白紙上的十六枚毒針。
他們只不過檢驗了片刻,就有了解答。
“針是七星堂精製,毒是最毒的牽機毒,這種毒針,其實就是七星絕命針。”
“七星絕命針原是七星堂莫氏七兄弟的獨門暗器,莫氏七兄弟當年因為開罪了天魔女,西河口一戰之後,七星就只剩一星,亦即是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