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鐵恨,絕對否認妖魔鬼怪的存在。
也許他還不致於這麼肯定,但無論如何,他這番話已能鎮定人心,起了很大的作用。
工作馬上又繼續。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
初秋的天氣雖然已不太熱,他們的額上都已冒出汗珠,工作中的六個人更是溼透衣衫。
檢驗紅石的三個官差終於有了結果。
三塊血紅色石頭都已變成血紅色的粉未。
“這三塊紅石是普通的石頭,只因為在紅蝙蝠的血液中浸過相當時候,所以才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紅蝙蝠原產瀧洲雙伏紅蕉花間,它的血液,無需制煉就已是一種媚藥,卻絕對不是毒藥。”
“要將石頭變成這顏色,不單隻需時,更需大量的血液,這三塊石頭簡直就已是紅蝙蝠的結晶,就放在水中片刻,將那水喝下的如果是女人,即使是三貞九烈的女人,只怕也不由自己,變成了蕩婦。”
“這種媚藥很少在中土出現,還能勾起大家的記憶的就只有‘千里踏花’粉蝶兒曾以之迷遍大江南北一事。”
“千里踏花”粉蝶兒是一個採花大賊,已在多年前授首鐵恨刀下。
常笑非常滿意這個結果。
三個官差實在盡了心力,所提供的資料也已夠詳細。
所以他讓他們去休息。
他自己卻不休息,盯緊著正在剖屍體的三個人。
這個人的耐力也同樣可怕。
三個時辰亦過去。
店堂中已開始逐漸的暗了下來。
現在即使還未到黃昏,也應已快到黃昏。
驗屍方面仍沒有結果,解剖屍體的三個人卻已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三條魚。
空氣再多一種汗臭,更令人難堪。
安子豪的一身官服都已溼了,他實在想溜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可是他不敢。
常笑好像亦已有些不耐,忽然站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個驗屍的官差已將手停下,另一個亦跟著停下。
他們剛回頭,常笑已忍不住發問:“你們找到了死因沒有?”
一個官差吶吶道:“是中毒死的,一種非常厲害的毒藥。”
常笑追問道:“是什麼毒藥?”
那個官差回答不出來。
常笑轉顧另一個官差。
另一個官差亦搖頭,卻道:“咽喉並沒有異樣,可見那種毒藥並不是由咽喉進入。常笑冷笑道:“不是由咽喉進入就一定由暗器打出來,你可曾找到了傷口?”
官差又搖頭,囁嚅著道:“那三塊血紅的石頭——”常笑打斷了他的話,道:“石頭上並沒有毒藥,只有媚藥,先前他們檢驗石頭的結果,你難道沒有聽到?”
官差喃喃著道:“那一定有第二種暗器存在。”
常笑道:“既然一定有,你就趕快給我找出來。”
他一瞪眼對著第一個跟他說話的那個官差,道:“還有你!”
兩個官差慌忙應聲道:“是!”
常笑忽問道:“內臟剖開了沒有?”
“內臟也要剖開?”
“要,一定要!”
“是。”
“內臟再找不到的話,剖他們的腦袋。”
“是。”
兩個官差哪裡還敢怠慢,趕緊又動工。
常笑這才坐回去。
他的要求比鐵恨更嚴厲。
腦袋如果也剖不出結果,他還要剖什麼地方?
才坐下,常笑忽又一欠身,目光已落在蕭百草的身上。
蕭百草仍在埋頭解剖屍體,心神似乎已放在譚天龍的屍體之上,周圍所發生的事情,他彷彿都沒有在意。
常笑盯著他,終於又忍不住開口道:“蕭老頭,你也沒有發現?”
蕭百草應聲回過頭來,絲毫也不顯得訝異,看他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早已在等候常笑的呼喚。
原來他的心神並非怎樣集中在解剖屍體。
他滿頭汗珠點滴,神態已非常疲倦,一條腰更彎。
到底他已是個老人。
他瞪著一雙看未已昏花的老眼,道:“被擊陷的膝蓋上有幾個很小的針口。”
他果然已有所發現。
常笑急問道:“有多少?”
蕭百草道:“比繡花針刺出來的怕還小,我反覆檢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