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兩岸……延綿約100公里,南北寬20~30公里,鹽體展布面積2700平方公里,遠景儲量1500~1600億噸 。”(程龍剛《鹽與中國上古文化&;#8226;立足於三峽地區鹽資源與巴文化的關係的考察》)
亙古以前,三峽及四川盆地原是一片汪洋。中生代三疊紀以後,四川盆地成為內海、內湖,由海盆、湖盆而成為陸盆,形成面積達50萬平方公里的鹹化海膏鹽礦區。隨著地質構造變化,巫山山脈隆起,含鹽礦層上升,絕大多數岩鹽礦層都發生彎曲、傾斜和斷裂。一些裸露在外的礦脈,經地下水滲透溶化後再流出地表,便形成三峽地區眾多的鹽泉。
據不完全統計,在長江兩岸的巫溪、城口、巴東、奉節、雲陽、萬縣、忠縣、開縣、彭水、武隆、豐都、南川、石柱等十幾個縣的山麓、溪河邊,分佈著數百眼鹽泉,加上鄰近的清江流域,其數量之多、分佈之廣為全國之冠。“這一得天獨有的地理環境,使它成為我國井礦鹽的發源之地。”(劉衛國《渝東古鹽業探源》)
這些鹽泉,或從山麓流出,或從溪旁地面滲出。雖然它們身邊都有各自的原始居民,不可能都是廩君的族人開發的——“巴人是渝東鹽業的開拓者但不是創始人”(《渝東古鹽業探源》)。但在這些地方,或許都曾經上演過“廩君”殺死“鹽水女神”的故事!
從這些鹽泉的分佈和開發狀況,我們可以大致推測出當年廩君部落的遠征路線——
以*為圖騰的廩君後代,在完全控制住了清江流域之後,將夷城作為其東部屏障,並迅速擴充其地盤——“種類遂繁”的廩君族人沿著清江河谷,向西進入鄂西恩施一帶。在和建始一帶的土族居民融合後,廩君一族的腳步仍未停留,他們一分為二,一路經建始北上,翻越鄂渝之間狹長的山樑,沿著大溪(古稱烏飛水)來到長江三峽,北渡長江佔領巫山、奉節,將大寧河流域的寶源山等鹽泉納入囊中,然後順長江而上,控制了萬縣鹽盆所屬的各大鹽場;另一路自恩施經咸豐折向西南,進入烏江下游,來到今彭水境內的鬱山地區,其目標依然是爭奪那裡的天然鹽泉。
這一切,當然不可能是在某一個特定的時段完成的,在探索中前進的史前時代,必然有停頓、有反覆、有相持、有糾纏,但其中大勢卻相去不遠。我們彷彿看到,在這些河谷密佈、溪澗縱橫的叢林中,巴族的勇士們帶著務相當年發明的“土船”,既盛裝糧食,又用於泅渡,前赴後繼、不斷西進。長江中游山地的那些原始產鹽區,彷彿多米諾骨牌,在廩君部落的打擊和影響下迅速進入父系社會,逐漸形成以廩君族為核心的軍事聯盟,“巴人”成為他們對外統一的稱謂。
最後,兩股力量為了共同的利益,終於在涪陵(枳)、豐都(平都)、重慶(江州)一帶走到一起。從此,古代巴國的核心區域開始略具雛形。
“巴子時雖都江州,或治墊江,或治平都。後治閬中。其先王陵墓多在枳。”
——(《華陽國志&;#8226;巴志》)
《華陽國志》中的“都”或“治”,雖說都是西周以後的事,但這些地方能夠發展成巴國的中心,顯然絕非朝夕之功,而是經過千百年的積澱。從這個核心區域不斷向外輻射的龐大的聯盟,對內製定統一的規則和標準,維護著各部族的利益;對外則形成強大的軍事同盟,號令所至,群山響應,稱作“巴方”。
歷史學家給出了一個新名詞:“方”,或“方國”。“國”字最初的含義,更像“城市”。《孟子》中說:“大國,地方百里;次國,地方七十里;小國,地方五十里”,和現在一個小縣的面積差不多。而“方”的含義,則相對寬泛一些:核心為國、發散為方,夏商時期的方國,很多都是基於共同血親或共同利益的聯盟。如果在平原地區,這樣的聯盟能迅速凝聚成國家的雛形,但山地的聯盟限於自然條件,不容易迅速融合,則更傾向於形成維護共同利益的軍事同盟,它的邊界十分模糊,疆域常常變化,內部結構也不太緊密,更像是一種勢力範圍。他們相互間訂立攻守同盟,進退呼應,有點象現在的北約。
在巴方內部,除了處在核心區域的巴國以處,又因為歷史、地域和經濟方式等原因,形成一些相對獨立的小方國、小集團,如三峽腹地的巫咸國、巫毆��約鞍投�遠�幕⒎降取K�怯械腦阝蘧�柯淶嚼粗�熬鴕汛嬖冢�械腦蚴竊詘頭攪�巳妨⒑蟛怕��緯傘U廡┐笮〔灰壞睦�婕�嘔肺澇詘凸�芪В�晌�頭降耐獠科琳希�⒊械W虐脫蔚腦訟�臀鎰實慕換弧�
從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