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於貨賄封存,史稱“璽節”。漢代以前,印章的主要功能則是鈐記,是製作工具、器物、兵器時進行標註的一種工具。這種最早的廠家認證和責任追究方式,首先就用於陶器的生產。
製陶是古代器物製作中歷史最悠久的一種,製作陶器時,古人先是在上面刻上族徽或部落名稱,後來發展為用印章銘記製陶產地、作坊及製作者的姓名,既方便又快捷,這就是中國古代流傳已久、並推廣到其它器物製作中的“物勒工名”制度。已經出土的大汶口陶文證明,這一制度在新石器時代就已經出現了。
因為陶印章的出現,我們有理由相信,四千年前古代巴人聚居的地方,人們已經開始大批次地製作陶器。這一職業,甚至有可能就是最早的手工業萌芽!
——第二個問題接踵而來:巴人制作那麼多的陶器幹什麼?難道也和鹽有關?
“君乎夷城”的巴務相,此後再也不見蹤影。這其間早期的巴人在幹些什麼,一直是一個謎。1988年任乃強先生在《鹽業史研究》上發表《說鹽》,揭開了“鹽”促進最初的商品流通的特性:在硬通貨尚未出現之前,鹽就是和黃金、白銀等價的交易籌碼!
巴人的身影,逐漸清晰:他們掌握著當時那個時代最重要、最有價值的戰略資源——鹽!越來越多的考古發現,為雲霧遮蔽的古代巴國,勾勒出大致的輪廓。
廩君擊敗鹽水神女,依靠鹽泉資源,迅速發展成為清江中上游乃至渝東和整個三峽地區最大的部落聯盟首領。在密密匝匝的叢林裡,務相的子孫秉承著“廩君”的稱號,吹著他們的號角,帶著他們的子民,把一個又一個“魚鹽所出”的原始河谷,變成了理想中的“琶裰��薄K�淺膳�厴罩鋪掌鰨�導噬鮮俏�握庵職諮�慕鸌傭┳鐾騁壞陌�埃�
由一個個行鹽部落組成的巴方,更像一個經營鹽業的龐大的集團公司!隨著廩君“種類遂繁”,到夏禹時期,巴方軍事同盟逐漸成熟,巴人的足跡東至漢水、西抵烏江,控制著大巴山與武陵山之間的大片地區。這種兼有軍事和商業性質的聯盟體制,一直延續到商代。
廩君之後幾百年的巴國,因為先前與夏禹的特殊交情,也因為巴方與北方民族頻繁的鹽貿往來,一直與夏朝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古代的巴人沉浸在與“有夏”友好相處的氛圍裡,沒有人注意到,昔日的強鄰已大廈將傾,和諧的氛圍正在悄悄發生改變。
終於有一天,這種令人羨慕的平靜,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
夏耕之屍
《山海經&;#8226;大荒西經》中,記載了一則簡短的訊息:
“(大荒之中)有人無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屍。” ……
荒誕的傳說,往往蘊藏著歷史的真實。先秦典籍中的“屍”字,說的並非屍體,而是特指“接受祭祀的活人”。這則訊息,實際上向我們描述了古代三峽某地舉行過的一場宗教活動:有人在用當地最常見的巫術,追悼先世,祭祀亡靈。
“無首、操戈盾立”,是對巫師的形象描繪。很明顯,巫師是在扮演某種角色——“名曰夏耕之屍”。那麼,這個神秘的“夏耕”從何而來?
“……故成湯伐夏桀於章山,克之。耕既立,無首,走厥咎,乃降於巫山。”
簡練的文字,為我們揭開了一段血腥的歷史:公元前1600年前後,強大的夏朝在商湯的打擊下走到了盡頭。在章山戰役中,夏代最後一任君主夏桀率領的農耕部族戰士,終因首腦被斬而四散潰逃,其中不少人來到長江三峽的巫山一帶。多少年後,這些夏朝遺民、農耕餘部仍念念不忘先主殺身之仇,總要“立屍”祭靈,這就是“夏耕之屍”的由來!
我們知道,夏、商之爭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政權更替。雖然夏亡商興,塵埃落定,但這其中你死我活的碰撞和糾纏,以及它給當時那個時代的人們帶來的心靈震撼,絕非一朝一夕所能化解。要想了解這段恩怨,還得從商湯的祖先說起……
讀過《史記》的都知道,司馬遷筆下的女性,愛吞鳥蛋。除了秦始皇的祖先“大業”的母親女修以外,據說帝嚳的第二個妃子“ 簡狄”也吞過一枚:
“殷契,母曰簡狄,有娀氏之女,為帝嚳次妃。三人行浴,見玄鳥墮其卵,簡狄取吞之,因孕生契……封於商,賜姓子氏” (司馬遷《史記&;#8226;殷本紀》)
帝嚳,就是《後漢書》中那位嫁給神犬槃瓠、被范曄美化成“蠻夷之母”的中國版白雪公主的父親。帝嚳是黃帝的曾孫,傳說有四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