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小說:鐵血巴方 作者:天淨沙

卻巫山不是雲”這一句,語言幻美,意境朦朧,情思盪漾,膾炙人口,既是描寫愛情的絕唱,又是人生經歷的箴言。元稹曾被貶至江陵,他應該有很多機會接觸到鄂西這一帶的文化素材。

時間和江水一樣,靜悄悄地向前流淌。“未行而亡,封巫山之臺”的神女,在雲霧中留下一雙哀怨的眼睛,注視著廩君和他新建的方國。

山中無甲子,寒暑不知年。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耳聽得外面的世界越來越喧鬧,終於有人忍不住爬上高山之巔,去遠眺山外的風景。這一望不要緊,他驚奇地發現,原本貧瘠的黃土高原,此刻已是旌旗遍野,風雲突變。

此時的黃河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四千多年前的中原大地上,各種勢力此消彼長、競相圈地。蓄勢已久的炎黃二族被推到風口浪尖,文明的發展正在加速。炎帝和黃帝經過阪泉大戰結為同盟,已開始建立中國最古老的城邦。

傳說中同為少典氏後裔的炎帝和黃帝,其實是秦嶺以北兩個部落聯盟首領的封號,並非我們想象中具體的某個人物。史家認為,炎帝部落存在的時間更長,《易•繫辭》疏引《帝王世紀》:“炎帝之號,凡傳八世:帝臨魁、帝承、帝明、帝直、帝嫠、帝哀、帝榆罔”。大約6000年前到4000年前的兩千多年間,這一支部落的首領都稱炎帝。

到了帝榆罔時期,位於山西運城附近的蚩尤部落開始嶄露頭角。蚩尤就是少年魯迅讀《山海經》時看到的那個“沒有頭而以兩乳當作眼睛的怪物”,其實“蚩尤”也不是某個人的姓名,仍是稱號。在有些版本的傳說裡,蚩尤又被視為南方三苗人最早的首領。

據說蚩尤也是炎帝的後裔:“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路史•蚩尤傳》)。已經抱成團的炎黃部落開始垂涎蚩尤所擁有的解池鹽源和晉南銅礦,於是找了個岔子與蚩尤大戰於涿鹿之野(今河北涿鹿東南)。蚩尤戰敗,被五馬分屍,山西的“解縣”和“解池”也因此得名。逐漸統一起來的北方炎黃族群,開始向南擴張他們的勢力。

當初巴務相佔領鹽陽以後,似乎過了不久就“君乎夷城”,從此偃旗息鼓。這讓一些人十分遺憾:廩君為什麼不組成強大的軍團,衝出群山,縱橫四海,做一個史前的成吉思汗,讓後世的巴人也跟著風光風光?很多人想當然地以為,廩君時代的長江中下游平原還是一片權力真空,任誰膽子大,就能打天下,其實是大錯而特錯。

我們來看看那時長江中下游的情形。

當時的江漢平原一帶,已經是三苗族的地盤。三苗是傳說時期的南方氏族部落集團,分佈在“江、淮、荊州”和“左洞庭、右彭蠡”之地,是巴人的近親,是後來南方苗瑤民族的先民。由於三苗和巴人有著相同的文化背景,以至於不少學者在闡述廣義的巴人時,也把三苗納入其中。顧鐵符等人認為,巴人本來就是三苗的一支。從早期農耕時代開始,自炎黃二帝到堯舜禹湯,三苗不斷與北方武裝對抗,雙方勢同水火。

堯舜禹三個時期,對付三苗採取了三種不同的方法。最初是硬幹——帝堯時期,一支以“修蛇”為圖騰的三苗族生活在今湖北北部的丹水流域,首領叫驩兜,經常侵擾中原。堯率中原部落聯盟在丹水岸邊大敗驩兜,迫使三苗求和。

帝舜時期,三苗南移到江、漢一帶。“昔堯以天下讓舜,三苗之君非之”(郭璞)。帝舜擊敗了不願臣服的三苗,為根除隱患,還把他們移民到邊遠的三危(今甘肅敦煌東南),使之遠離故土。和堯相比,舜以土地換和平,策略有所進步,但做得不夠徹底,三苗大部仍退至南方地區。帝舜窮追不捨,終因水土不服,死在湖南蒼梧。

到了帝禹時期(約公元前21世紀),生活在南方的一些三苗部落再度發展起來,帝禹再次率部在今湖北、湖南、江西一帶徵討。戰前,帝禹率眾誓師,激勵士氣,宣佈三苗“敢行稱亂”(《墨子•兼愛下》),然後與之決戰,大敗三苗。“三苗”的稱謂從此消失。

儘管史前的南方在文明發展的整體程序上並不落後於北方,但根深蒂固的王化思想,卻讓古人形成了明顯的民族歧視。古代中原對外族的稱謂,一開始還是很規範的。《禮記•王制》中記載:“中國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東方曰夷……南方曰蠻……西方曰戎……北方曰狄。” 《呂氏春秋•召類》中說,“堯戰丹水以服南蠻”,可見所謂的“蠻”,就是指三苗、巴人和南方的土著。

到了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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