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沒有主動進來過。
他嚴守教官的職責,雖然有時,平果覺得他的言行舉止,其實是深藏神秘的。
只是平果以為女孩子寧可錯過機會,也要等待男人主動前來,熱情地扣響自己心靈的大門。
直到那一天,恰好是她17歲生日的晚餐時間,大男孩敲響了她的只有一條縫隙的房門——其實,之前,她就在視窗看到了他打了盒飯,走進樓來,或許是要在寢辦合一的房間晚餐。
她的心,就開始了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等到一聽見敲門聲,她的臉立刻紅彤彤的啦。
平果按捺下緊張、飄逸的心,跑到門口,一下子就拉開了門,黃色的屋門背景裡,真的就站著一個他!
平果只會傻傻地呆望著他,根本就忘記了請他入室。
而他呢?也是那麼慌亂,一隻手拿著盒飯盒都是抖抖的,直徑徑地盯視了一會兒她,什麼也沒有說,就一個轉身,走了。
平果眼巴巴地看著他掏出鑰匙,插進房門,轉動,開門,進屋,關門,卻一句話都未曾想到要說什麼。
直到那扇門關上了,她才恍然:他想說什麼呢?
悻悻地,不甘地,她將門關上,失落至極。
接著,她就又聽到了敲門聲響,於是,她立刻拉開門,笑道:“進,請進!”
大男孩手裡拿著什麼?是一本書,他那被陽光曬得黑黑的臉好像成了紫色,眼睛裡都是笑意,臉上卻是嚴肅的,對平果儼然上課時刻時一般地擲地有聲地說道:
“平果,送你一本書!好好看看,要寫出讀後感!”
平果怔怔地接過來,並未去看,眼睛死死地盯著大男孩的眼睛,期待著——期待什麼呢?她其實並不知道。只是滿懷希望地渴望著。渴求著。祈求著。
大男孩轉身,就要走了,平果感覺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可是,他又站住了,從褲兜裡掏出一把什麼,二話不說,就塞進了平果的手裡,然後,邁開大步,跨過走廊,走進了自己的寢辦屋,身一閃,門一關,一切都成了過往,只有空氣似乎依然還在流動、流動、流動,那麼緊張、那麼壓力、那麼完美。
許久許久,平果才想起手裡的東西,一看:
書——原來是威格茨的《一封女人的來信》;
物——原來是三顆酒心巧克力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