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也曾經以為,孤獨比寂寞更有價值。【△網w ww.Ai Qu xs.】
因為寂寞愈深的時候,方才明白比價值更令人在意的,是感覺。
女人的感覺只剩下一種虛無的時候,任何價值都變得毫無意義,且玄惶虛無。
虛無是感受分明卻觸控不到的空洞,空洞衍生的沉默,像冬夜的空氣一樣的冰寒。而沉默,被稱之為言論;冰寒,被稱之為溫度。
虛無,這個矛盾的極致,是寂寞的最後感覺。
平傃原本以為,自己不會被寂寞打敗。
然而,一個人歷經夢幻盛衰演繹,方知寂寞是永遠不可以埋沒的毒癮。
平傃知道自己是個經歷繁瑣又性格複雜的女人,很多人都說很難了解她。
於是,她就只對他們沉默,但微笑。
她是個經常微笑的女人,可她並非是經常快樂的,很多時候她會更感到悲傷。淚水還沒來得及湧上來,笑容卻已經爬上了眼角眉梢。
平傃對方晟如是說:“我對我喜歡的人才會生氣,不喜歡的人卻對他們微笑。”
平傃如今回想,感覺那時的自己就像蒙著眼睛不斷追逐那黑色的幸福的傻女人,弱智。呆傻。遲鈍。卻溫馨。甜蜜。幸福。
現實告訴平傃:自己就是一個命中註定的漂泊女人,從一場繁華或者蒼涼漂泊到另一場繁華或者蒼涼。
有首歌唱到:一輩子住在一個地方,一輩子睡在一個人身旁。但是平傃是不可能的。
她想:“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命中註定的。所以每分每秒都會有人無限憧憬地開始漂泊也會心滿意足地停止漂泊的。”
就如現在的方晟,他也一定有一個自我駐足的神秘地方……隱藏著巨大的機密和魑魅。
平傃不禁回想自己的一生:十三歲前的記憶是虛無的;然後,讀書,上學,訓練,工作,幾乎和自己的同齡人沒有什麼別樣,屬於“趕上了好時候”的一代人。
但是,也不是無殊路的同代人,早早地“喪命”於她的手下的。
那是在警校畢業實習的時候,平傃被分派到一個分局的預審科鍛鍊。
實習的第三天,她就被委派獨立辦理一起綽號叫“三虎”的二十二歲男孩的過失傷害他人致死案件。
那位男預審科科長帶著挑釁般地眼神,詢問平傃:“你可以嗎?”
平傃當仁不讓的一口應承下來,儘管一個人辦案在法律程式和規範上不是太合乎規矩的。但是,案子多,警員少呵,也是警察基層工作的無奈。所以常常是一個人來主辦,另一個人員的名字加寫在卷宗上,等到最後上報案情、走程式時,被新增警員才會過目卷宗而已。
所以,基本上都是誰主辦誰說了算。
平傃從小就是個勇敢、獨立又要強的女孩,現在做了女警察,當然要處處顯得能幹和堅強了,哪怕只是一種倔強和逞強呢!
反正平傃還不知道什麼才叫逃避和退縮呢!所以她特別認真、細緻、勤快和機靈。
結果,三天之後,平傃就細緻地發現,原來刑偵大隊報來的案件,顯然有失公正。
因為有“三虎”自己的口供和物證等證據,以及六名目擊者的證人證言可以為證:“三虎”是為了報復死者,故意在案發前,購置了一把匕首,然後常常隨身攜帶匕首,一直在尋覓機會挑釁死者……故意元素是存在啦。
那天晚上終於機會來臨,“三虎”便在晚宴上,一言不合就和死者大打出手,但是由於對方身高體闊,力大無窮,“三虎”並非是其對手,不僅舊仇未報,反而又添新恨。
“三虎”恨急,決心小不忍則亂大謀,同意平息了事態。
但當夜,在死者深夜回家的必經路上,“三虎”突然出現,從背後深深地兇狠地捅了一刀。
也就這樣一刀,徹底結束了死者的生命。
儘管死者是個惡霸式的人物,但是“三虎”也沒有權力剝奪他人生命的。
平傃就以故意殺人罪提請逮捕了“三虎”,這個僅僅年長她三歲的、看上去特別英俊又靦腆的小夥子、如果是在大街上相遇,決不會有人相信這個愣頭青般地小男孩,竟然就是一名故意殺人犯罪嫌疑犯人的。
平傃覺得自己很難憤恨這個訊問時已然十分悔恨自我行為的小夥子。
平傃真的感覺很悲憫他。
但是,平傃更是一名講原則、講公平和求平衡的正義感十足的警花,所以“三虎”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