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處,有座柳家集,公子應可在那裡買到靴子。”芬兒招呼他進門坐下後,又倒了杯茶給他。
“我知道柳家集,我目前就住在那裡唯一的客棧中。”
“袁青電。”
“原來是袁公子,請稍待片刻,我去請小姐出來。”話落,芬兒轉身走向內堂。
“姑娘請便。”袁青電點頭,自在地飲起茶來。
芬兒走到一半,又好奇地回頭望了他一眼。
“奇怪的傢伙。”她輕輕地嘀咕了聲,卻愕然發現他腳上一雙棉襪只染了層淡淡的泥灰;天哪,他該不是飛進來的吧,否則那雙腳怎能如此乾淨?
“慌亂”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擔心總是“心不在焉”的小姐這次終於惹上不該惹的煞星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內堂,她得快與小姐商量出一個應變之道才行。
袁青電先是輕笑著目送小婢女倉皇的背影消失,然後,邁開他修長的雙腿跟了進去。
木屋有三進,慕容痴心就住在最後一間房裡。
芬兒一股腦兒撞入房內。“小姐,大事不好了,你昨日帶回家的那雙靴子的主人找上門啦!”
慕容痴心迷迷糊糊地被人從被窩裡挖起來。
“什麼靴子?”
“你昨兒個拆開來研究靴底劍的那雙靴子。”深明小姐不到中午不清醒的習慣是一大缺憾,芬兒努力搖晃著她的肩膀,企圖迫使她睡糊塗的神智偶爾一日能提早開工。
“哦,靴子怎麼樣?”慕容痴心緊閉雙眼咕咕著。
“靴子的主人來找小姐啦!”
“找我作啥兒?”
“起初是來討靴子,後來……”芬兒這才想起忘了問袁青電的來意。“總之他要找小姐就是了。”
“把靴子給他,打發他走吧!”慕容痴心以手掩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別吵我了,芳娘。”
“我不是芳娘,我是芬兒。”芬兒氣急敗壞地嚷道。“況且靴子都被小姐剪破了、要拿什麼還人家?”
“他愛什麼就給他什麼,只要能讓我再睡一大覺,我不在乎他拿走屋裡任何東西。”
“倘若我想要慕容姑娘一頭如雲瀑般的青絲呢!”在房門外聽見她主僕倆莫名其妙夾纏一大篇後,袁青電終也不甘寂寞地闖進房內、硬插上了一腳。
甫入門,他有些目眩地眨了幾次眼,床榻上昏昏欲睡的佳人性感妖嬈,那頭垂落肩膀、披散於雪白棉被上的秀髮在初升的朝陽中泛著惑人光華,一瞬間便吸引住他全副的注意力。
好美!比世間任何一樣珍珠寶玉都要美上萬倍。這樣美絕天下的髮絲想當然耳必是主人心中的至寶。
因此袁青電想也不想就開口要了,他要奪走她的寶貝,就不信她還能如此無動於衷。
聞言,慕容痴心困頓的雙眼睜開一條縫。
“給你頭髮,你就會出去不再吵我睡覺?”
“呃……”袁青電高高揚起的唇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下,作夢也沒想到他會遇到這般輕忽的對待!“姑娘忘記在下了嗎?昨日,我倆在入谷處見過一面,姑娘還討走了我的靴子。”
慕容痴心搖搖頭。“沒印象。”
得意的笑容徹底隱遁,袁青電心底生起一股焦躁。“在下袁青電,乃奉聖上之命前來相請慕容姑娘入朝為官的‘引賢人’。”他自我介紹,以為自己“賞金獵人”的別號人盡皆知,豈料……
“那又如何?”她冷淡的語氣就像他只是路旁的一株雜草野花,壓根兒不值得費半分心思。
怒火的根苗在他體內隱約燃起。“請問姑娘可有興趣為朝廷貢獻一己之力?”
“沒興趣。”她連打了幾個阿欠,才無精打彩地回道:“你若沒有別的話說,就出去,我要睡覺。”
他真正惱了。“姑娘忘了要賠償我靴子的事啦?”既然輕微的刺激開不了她的心房,以收納他的存在;那就別怪他使出狠手段以達成目的。
“什麼賠償?”她無力的語氣中再添入一股不耐,好想睡,但這人卻硬是吵得她無法安眠,煩死了,他為什麼不趕快走?
“小姐,那傢伙不是說了,他要你的頭髮來賠償他的靴子?”芬兒氣憤地叫嚷;會想要女子最珍貴的秀髮作為賠償,這樣的男人根本是個雜碎、乘人之危的惡徒,她瞧不起他!
“只要給他頭髮我就可以再睡了?”抵不過溫暖被窩的甜美誘惑,慕容痴心想也不想地下床,走到梳妝抬前、拿起剪子,毫不吝惜地絞下一大截髮絲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