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的事,你走吧,俺們一家子自己關門說話!”
那女子柔柔弱弱的樣子,只管躲在傳祥後面,不肯走。比起河東獅吼五大三粗很有理但更有氣勢的村婦繡花,她已經贏了,男人更願意保護弱勢的女人,尤其是弱勢的男人。
大家坐下,傳祥與他姘婦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女的坐扶手;其他人成扇形,對著他們倆,形成了審判圍攻之勢。何琳也走過去加入扇面。
老太太聲音洪亮而端莊:“傳祥,你這步走錯了你知道不?有兒有女的男人,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像什麼樣子?你的家快散了你知道不?你兒快沒娘沒家了你知道不?你個憨熊,從你開始往上數,十輩裡王家就沒出過一個離婚的男人!知道丟人不你?”
繡花開始啜泣。
傳祥眼盯著地面,不說話,任憑母親數落。那女子應了句,“媽,我和傳祥相愛,也談得來……”
從生音上聽,東北女子。
“別喊媽,擔不起,現在你倆算咋回事啊?!”老太太繼續壓制。
其實單從長相說,這女子也就三十多歲,細皮嫩肉的,身條也好,外形上的確比繡花佔優勢。但令人奇怪的是她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就看上了五大三粗的糙漢傳祥?起碼在外觀上傳祥、繡花更有夫妻相。何琳一直理解不了這一點,而且對他們之間所謂的愛情很可疑,可能傳祥愛上她是真的,多癩的蛤蟆對天鵝肉都有真誠的嚮往。
繡花接了句:“你看上他什麼了?”
那女子輕聲細氣地:“傳祥是過日子的人,他對我好。”
“對你好?對你什麼好?婊子!你圖他錢吧!他好不容易掙幾百塊錢,不管孩子吞風嚥氣都堵你窟窿眼子了,哪天他不掙錢了,你說不定比兔子跑的還快!”
繡花激動起來,毛手毛腳站起來蠢蠢欲動,又被傳志拽下。
傳志對大哥說:“從明天起你就搬出去吧,不要住那房子了,我想收拾一下準備裝修。”
第一次,那女子鄭重看了傳祥一眼,有點驚訝。這種表情立即讓何琳捕捉到了,立馬說:“不瞞你說,你們在那裡同居造成的影響很不好,將來我們搬進去都難以向鄰居說明白,我們是有孩子的正經人家,平常很注意生活的檢點。
那女子突然向傳祥:“那房子不是說給你了嗎?”
傳祥垂著頭不說話。
老太太突然來了句:“給俺也給不著他呀,他住也是住她孃的,也得聽他孃的!”
何琳原來打算息事寧人不做聲了,卻分明聽到自己小聲而堅決地說:“那是我的房子,不可能給任何人!”
老太太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二兒子,“傳志,你是說那房子給你娘吧?”
何琳轉而冷冷地盯著老公。傳志有點尷尬,“怎麼說到房子的事了?房產證還沒下來呢,以後再說!”
老太太瞪眼,“給你娘一套小房,你們住大的,你屈個啥?”
何琳冷靜的聲音:“明天我借錢裝修,裝好我就搬過去,這套房出租!”
老太太臉色很難看了,看著他兒子,想看自己碗裡的白菜,“兒呀,你掙得錢買的,你說給誰?”
何琳冷笑一聲:“本錢是我的,利錢也有我一半,……只要敢轉一分錢……”
傳志大聲喝住老婆,“有完沒完!今天你吵吵什麼?有你什麼事,有事不能改天另說?”
聲音是如此大,以至於樓上的天勤被吵醒了。何琳站起剛轉身之際,繡花脫下鞋子,如母老虎般想老公的姘婦撲去,劈頭蓋臉地打呀,聲勢之猛連傳祥都愣住了,竟沒敢拉架。身上捱了幾鞋底的女人見依賴仰視的男人如此不可靠,落荒逃出門外。
要不是天勤在哭,怕掉下床來,何琳就追出去看熱鬧了,趕緊跑到樓上,抱起孩子,站在窗臺前,好嘛,兩個女人正在昏暗的燈影下廝殺成一團,明顯繡花有力氣,壓著那女人打,招弟則見縫插針,轉著圈踢那女人,為母親幫忙,睡醒了的大龍在一旁踢空腳,但被奶奶牽著。其他人都在門口觀望,沒人拉架。傳祥被母親攔著不敢上前。
兩個女人大肉蟲般,互相扭著,罵罵咧咧對峙了好一會兒,湊個空隙,那女人飛快逃跑,繡花厚重的背影追隨,還把一隻鞋子扔了出去。
何琳幸災樂禍,此時最想送給傳志一句話:貧窮不是錯,但貧窮中流露的貪婪去很可恥!農村也同樣值得尊敬,請你家人先生出受人尊敬的品質來!
於蘭,那個叫於蘭的女人向傳祥提出要一萬元精神賠償費。他們同居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