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彼此愛得死去活來。
傳志這樣教訓他哥,“逞什麼能?早點告訴她那房子不可能是你的,她還對你有那麼大興趣嗎?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做什麼夢呢?”
老太太有點納悶,自言自語,繼而對兒子說:“她還照顧了俺一陣子,多喜慶的媳婦,翻了臉就咬人?”
傳祥則以另外一個角度考慮問題,“一個女人混北京不容易著呢,想找個有房子有安身之地的人好好過日子也不是她的錯,咱就是沒本事,沒混上一套房子而已!”
大獲全勝的繡花看清了所有癥結,打消了向老公跪地求饒、向婆婆鞠躬問安的所有心理準備,這些人就是在城裡生活,所謂地位提高,所謂身邊改變,只是幻覺,還是和她一樣苦哈哈的農民,只是失去了農村土地和養孩子的辛苦拖累,就自以為能追求城裡的高尚生活了。從現在開始,她不必想任何人低頭,可以回去種地,但要把拉扯孩子的辛苦丟給他們。失去孩子心裡是萬分不得,但你得提醒他們什麼是責任,要負起責任有多艱難。
兩天後繡花買了一張車票,頭也不回地回老家了。現在該王家人著急了,一直無動於衷的傳祥腿哆嗦了,兩個毛孩子都扔給他不是要他命嗎?他哪有時間哪有精力對付這兩個貓狗都嫌的小毛孩子?王老太太此時最害怕大媳婦做傻事,現在男人娶媳婦難,可女人嫁人只要不挑揀,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嫁出去,農村哪個村莊沒有三五個光棍漢?繡花這樣老實能幹又生了兒子的媳婦真要是跟別人跑了,傳祥這一輩子可能就瞎了,帶倆孩子又要啥沒啥誰跟他呀!就是真找上了,孩子跟著後孃哪有跟著親孃好!
傳祥還去火車站堵了,沒堵到,長嘆一聲戰戰兢兢地去上班了。老太太帶著孫子孫女住何琳樓下。何琳很煩,這是給她照看孩子嗎?又住下兩個小的還不是給他們貼吃貼喝,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會太計較,不下樓跟他們接觸就行了。
老太太牽著孫子,身後跟著孫女,唉聲嘆氣地在門前屋後溜達了幾圈,想找個人說說,沒見著老熟人胡奶奶,多少有些鬱悶,連個說話的也沒有。
晚上傳志早早回來幫母親做飯,何琳不去做,也不幫忙,一門心思照看女兒,愛吃不吃,反正不會讓自己和女兒餓著。傳志也不叫她幫忙,能不與母親吵,能隔離開,他自己多幹點活也樂意。老太太也不像以前那麼嫌媳婦愛吃懶做了,大兒子的兩個孩子都推到這裡來,讓她有些沒話說,哪有主動撞槍口的道理。不過在一家人圍著飯桌吃飯時自言自語般隨口說了一句:“住在城裡有啥好的,連胡老媽子也回她老家了吧?”
何琳馬上介面:“也沒臉住了,重男輕女,非把閨女家的半大兒子弄來,把孫女小甜甜給糟蹋了。”
老太太嚇了一跳;“作孽!這個王八蛋喲……咋處理的?”
“還能咋處理,一窩子都是自己人,自己消受唄。要是把警察招來公事公辦,估計這胡老太太也能恨死兒媳婦了。”說完看了傳志一眼。
“都吃飯吧,管人傢什麼事。”說完這句,傳志誰也不理會,專心致志吃他的,轉身還餵了天勤幾粒米飯。
老太太聽明白了,沉默地喂孫子,好一會兒,又似自言自語:“唉,也沒法的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得顧全大局,要不就把兩個家都給毀了。”
何琳冷哼一聲,“顧全大局?哪個大局?要是放在我身上,毀就毀了,人家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不讓他蹲十年大牢都難解我心頭之恨!”轉過臉去就笑成一朵花,用一個小湯匙也給女兒喂水。
從此王老太太再不提胡奶奶了,一心一意侍弄孫子。
招弟快十二歲了,對什麼都好奇,喜歡東看西看;大龍一歲多,真是狗貓都嫌棄的淘氣年齡,沒有他不敢懂不敢摸的東西,也沒有不敢去的地方,加上父母奶奶過度縱容,在他眼裡沒什麼是禁區,偏偏這姐弟倆都有旺盛的精力。
天勤這兩天有點發燒,半歲後的嬰兒從母體帶來的免疫力基本上要耗盡了,又正脫離母乳,總是不免有個頭疼發熱的。一有症狀,何琳便緊張,非大張旗鼓抱著去兒童醫院費點時間花點錢才覺得心安。王老太太每次都不以為然,以她老人家養大了五個孩子和目前正照看兩個孫女孫子的經驗,小孩有點頭疼腦熱實屬正常,死不了,哪用花這種冤枉錢。還是個小閨女,孩子小時,女孩難死,倒是男孩命脆,說不定腿就給翹了。何琳哪裡肯理她,誰的孩子誰心疼,老妖婆只是嫌棄是個女孩罷了。
在醫院裡打了一針,拿了一包藥回來後,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