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去,皆是清新,藍天深處是這樣的涼爽,
落沙,騰空,破雲,只在一瞬間,還來不及驚恐。
餘力總有盡頭,待她不再上躍時,便轉為墜勢。
睜不開眼,刺耳的風聲鑽入腦中,胸中翻滾,一陣噁心。
剛想尖叫時,落入一個人的懷抱。
墜勢漸緩,收起驚嚇,緩緩睜眼,已躺在冰人的懷中。
離他這麼近,能數清他的睫毛。
一張瘦臉,好精緻。
落了地,冰人放開手。
她坐在地上,離開他的懷抱,覺得喉嚨猶如火燒。
再也忍不住了,可不能讓他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背過身去,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吐完後,不住的咳嗽,喘不過氣。
一隻大掌貼住了她的後心,將一股醇厚的真氣注入到她體內。
頓時覺得胸口舒暢,已不再那麼難受了。
擦了擦嘴,睜開淚眼,覺得眼前清亮了許多,所有的不適都煙消雲散了。
冰人收回手掌,一言不發,退出幾步。
當我是小貓小狗嗎?救過後,一句話也不說?
馮逢風兀自生氣時,白無常湊近。
見她面色紅潤,知道她已無大礙,笑說:“我第一次駕雲,比你吐得還厲害。”
什麼意思?是看我笑話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沒風度!
白了他一眼,剛想罵他幾句,突然發現四周空落落的。
駝隊呢?馬隊呢?家當呢?
難道全部陷到流沙中了?
立即俏目驚恐,跳起來揪住他的衣襟:“我家小姐呢?”
“沒事,沒事,那不是坐得好好的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蛇王女兒捂著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秀髮散亂,渾身是沙。
想必她也陷入過暗湧。
跑過去,與小姐相擁,互相安慰。
耳邊鐵鏈聲響,回頭看,冰人正在甩落鐵鏈上的細沙。
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印記,瞬間明白。
陷沙時,是冰人用鐵鏈破沙而入,纏住自己,拔出來後,再拋向空中。
接著……便被他抱在懷裡。
藍天深處,白雲相間,他……抱過我。
臉也紅。
暗自羞澀時,白無常又湊了過來,指了指四周的荒蕪:“怕什麼來什麼,人是保住了,家當卻沒了。”
還不是被你這張破嘴給方的?
好的從來不靈,壞的一說就靈。
白無常佩服的感慨:“暗湧流沙,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大一個駝隊,瞬間就能被它吃下。我得好好研習這其中的妙訣,說不定能自創一套震驚三界的法術呢。”
這人沒心沒肺,都一窮二白了,還在胡言亂語!
“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笑?”一腳沙踢向他,狠狠賞他一記大白眼:“咱們的水也沒了,糧食也沒了,連打水的工具都沒了,你美什麼?”
拂袖拍打全身的沙土,白無常笑吟:“世事無常,有一得便有一失,有一失必有一得。”
他舉扇搖風:“雖然失了家當,卻得了行進速度。我保證,不到半天的功夫,咱們就能走出這暗湧流沙。”
還剩將近兩天的路程,半天怎麼走完?
再白了他一眼:“吹牛!你們倆可以帶我騰雲,但我家小姐怎麼走?”
白無常自信的深吸一口氣,笑問:“丟沙包,你玩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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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不義之財
富人家孩子玩的東西與窮人家的孩子從來不同。
富孩子鬥蟋蟀,窮孩子抓螞蚱。
富孩子玩犬鷹,窮孩子被狗追。
富孩子玩古董,窮孩子丟沙包。
提到丟沙包,馮逢風便笑了。
小姐雖然不能騰空駕雲,但以這兩個男人的功力,可以將小姐拋來接去。
自己駕風隨行,這樣一來,說不定真能在半天內逃出這片暗湧流沙。
只要他們拋得足夠遠。
轉頭看向小姐,她面露難色,雙手抓著裙襬。
女人家,怎能穿著裙子爬高?
白無常的衣衫已在御沙時丟失了。
只能走向黑無常,馮逢風伸出手:“把你的外衣脫下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