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陰沉的天空。
“莫要驚動其他人,東西收拾好就走吧。”我起身移到飛天身邊幫著飛天一起收拾
“姑娘不吃完早飯再走?”弱柳將一隻包裹繫好,交給飛天。
“無妨。”我想了一想還是讓弱柳傳個話比較妥當,遂道:“弱柳,等落樓主和莫堂主醒了,你幫我帶個話,我走了,勿念。”
弱柳有些怔愣,只有這五個字嗎?這般冷淡。
“主子,都收拾好了。”
“弱柳,不用送了。”
我拿起一隻木匣夾在腋下,朝弱柳點點頭。
四下裡安靜極了,偶有早起的僕人丫鬟惺忪著睡眼飄過。半敞的硃紅大門外,一輛明的馬車分外耀眼,我看在眼裡,撩袍跨過門檻。大門左邊,端木澤一身月白金絲龍紋緞袍,如墨長髮只用一根金色鑲白玉緞帶束起部分發絲,打了個鬆垮的髮髻。見了我,端木澤彎起嘴角,笑得溫柔如水。
“白寒參見太子殿下。”
我跪下行禮,跪到一半,左右手臂被一雙手握住。抬眸,深邃如海的瞳近在眼前。
“白寒公子無須多禮。”
“謝太子殿下。”我依言起身,自覺地退後一步,避開和端木澤的身體接觸,順手將跪在地上的飛天拉起。
“那,我們啟程吧。”
“好。”
我想我是有多大的面子,讓太子殿下親自來接,還讓我與他同車,不過這太子殿下的專車果然豪華。裡外皆是耀眼的明,車壁覆蓋著一層錦緞,裡面應是填充著蠶絲,很是柔軟,又不會過於悶熱。車中間擺著一方小小的木桌,桌角下有暗釦和車身嵌在一起,即不會搖晃也方便移動。車上放著幾盤精緻的點心,和一壺清茶,器皿皆是銀質。絲綢靠墊和蒲團隨意地放在馬車裡,四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在車頂四角。我打量著車內的陳設,突然就想到一句話。男人最大的願望就是開一部人人羨慕的好車,旁邊坐個人人垂涎的美女,這句話在這個朝代同樣適用。
“白寒公子,請用茶。”
“謝太子殿下。”我收回目光,接過端木澤送來的茶杯,茶水的溫度剛好,透過銀質的茶杯,不會燙手,也很溫暖。
“勞煩太子殿下親自來接,草民惶恐。”
“白寒。”端木澤輕輕喚我,言語中帶著無奈:“私下,我還是希望你喚我端木澤,如同我們在向陽鎮遇見時。”
我看著端木澤真誠的眼神,想起向陽鎮的齊歡節,那夜在擁擠的人群中,我與飛天走散,卻遇見了端木澤。
“也好。”淺淺地笑,我想起那夜的煙花,那夜的洛水,還有端木澤送給我的那隻小小的荷花燈。
端木澤像個孩子般笑開,他很適合笑。
我從來不知道端木澤也是多話的人,他與我端木泓,泓兒似乎極聽我的話,這些日子讀書很用心,除了國子監的功課還會看許多其他的書。泓兒天天數著日子過,從未那般開心地期待過生日。他那曲長相守,他的太傅聽李明珠彈唱完後,神情恍惚,淚溼衣襟。他得很開心,不時開心地笑出聲來,我捧著茶杯安靜地聽,偶爾附和著點頭。
長安最繁華的長安大街,京城南北中軸之線,盡頭處宮牆巍峨,將那裡面的世界生生隔絕。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卻想出來,誰都只看到對方的好。硃紅鎏金大門氣勢恢宏,每一個金色的突起都彰顯著至上的富貴榮華,這是這座城最華麗的門面,吸引著無數飛蛾撲火。九重宮門,鎖的便是那九五之尊。
馬車停穩,飛天掀開車簾。九重宮殿,氣勢恢弘。我去過北京的故宮,去過法國的凡爾賽,即使我已有心理準備,卻依然被眼前的宮殿群震住了眼眸。這是用多少金錢生命和時間去堆積的光輝燦爛,乾坤之上,香菸環繞,尊貴與奢華,穩重與柔美,大氣與精緻,其中小小的一點平衡感盡數給了這座皇城。
“白寒。”端木澤已下車,站在浩瀚的殿宇前。他是屬於這裡的,他與這龐大的皇城完美地融合。
飛天扶我下了車,一八臺軟轎已在一邊的宮道上候著。
“白寒,這幾日泓兒就拜託你了。”
“好。”
“宮裡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和青煙。”端木澤指了指身邊垂首而立的男子,
我點頭:“好。”
端木澤凝視著我,眉眼含笑:“去皇陵的隊伍要出發了,我要走了。”
“呃,慢走。”額上爬滿黑線,端木澤愣是半天沒有動靜。
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