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畜生現在還在孩子面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安老太太劇烈的喘著氣,怒聲罵道。
安瑞聽著安老太太的話,卻是不自覺地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指甲刺到手掌裡面,隱隱作痛。但隨即,自己的手卻是被另一雙細瘦的手強硬地掰了開來,然後,那雙手輕輕地與他相握,冰冷的掌心裡傳來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安奶奶,不要生氣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安爺爺平安無恙。”安哲輕輕道,“您還是先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安老太太看著安瑞和安哲,保養得十分年輕的臉卻像是一瞬間蒼老下來,她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挪著步子到一邊坐了下來。
搶救進行了整整三個小時,當那盞紅色的燈熄滅時,在外面等候的所有人都立即圍了過去。
“手術很成功。”醫生淡淡地道,“但是病人的危險期還沒有過,如果二十四個小時之後還沒醒……今晚這裡只能留下一個家人陪護,你們幾個商量一下吧。”
“我來。”安老太太立刻道,其餘幾人相互之間看了看,最終還是認同了老太太的話。
已經是晚上了,護士將還在昏迷的安老爺子送進病房,安老太太也緊跟著走了進去。站在病房外,安瑞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裡面。老太太正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全身插滿了管子的安老爺子,她沒有哭,看上去目光有一種他不懂的溫柔。
將手輕輕貼在門上,安瑞閉了閉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爺爺。
這件事不僅僅是安海成的錯,也是他的。
是他一手促成的罪孽。
豁然又睜開眼,看著不遠處正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的安哲,揚起唇角來笑了笑:“沒什麼。小哲,我們走吧。”
第二天的一清早,安家就收到了安老太太打回來的電話。雖然昨天的情況比較兇險,但是好在老爺子意志力頑強,僅僅過了半天,早上的時候整個人居然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安瑞聽到了這個電話,一直提著的心才終於微微放下了。
再次趕到醫院看完老爺子時,老爺子的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只是還不能說話,勉強地握了握他的手,算是對他做了回應。
安瑞低頭看著老爺子,反握住他,半天,才低低地道:“爺爺,儘快好起來。”
安老爺子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握住安瑞手腕的力度又稍稍加大了一點。
只要人醒了過來,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很多。大年初七那天,得到醫生首肯的安老爺子這才終於出了院。
安海成在家憋了好幾天,這下安老爺子終於沒事了,下午剛得了閒,狐朋狗友一通電話又把人給叫了出去。而作為一個標準的好兒媳,周玉婷自然是要留在安家老宅幫忙照顧老爺子的,這一來一去,安瑞和安哲倒是空閒下來了。
吃了晚飯,安瑞和安哲閒來無事去到街上逛了逛。
初七已經是上班日,街上也恢復了節前的熱鬧繁華。不時有著一對對的情侶甜蜜地相攜而去,全世界都像是充滿了粉色泡泡。
“我都忘了,今天是情人節。”直到看見對面的透明櫥窗裡張貼著的情人節促銷的巨大海報,安瑞才恍然大悟,轉頭看著安哲,眨了眨眼睛。“我感覺我們受到了傷害。”
安哲微微地笑起來:“我倒覺得這樣很幸福。”
“這樣”說的是他們還是那些情侶卻又不得而知了。
天色更黑了,氣溫也降得厲害,安哲擔心安瑞吹了風生病,趕緊帶著人又回了安宅。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安瑞上樓走到自己的房間,一推門,卻發現一片漆黑的房間裡卻有一片燭光微微閃耀著。
略帶著青澀的生日歌響起,引著安瑞一步一步上前,直到那歌聲戛然而止,然後他看到了一雙比夜色更黑的眼睛。
“瑞瑞,生日快樂。”
“這時候,我應該……吹蠟燭了嗎?”安瑞歪了歪頭,問著。
“在那之前,還得先許一個願。”安哲認真回答。
一個願望啊。
安瑞彎了彎唇角,閉上眼睛,幾秒後,睜開眼睛吹滅了蠟燭。
安哲按亮房間裡的燈,然後送上了一塊巧克力,看著安瑞微微笑了起來:“生日禮物。”隨即想了想又補充道,“只不過是我做的,可能味道不會很好。”
安瑞看著那個包裝精緻的手工黑巧克力,突然笑了:“小哲,這個時候要是再來一束鮮花,一枚戒指,那就該是標準的告白求婚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