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部分(2 / 4)

小說:高科技軍閥 作者:塵小春

一間行動的冷庫,沒有暖氣,冰涼徹骨,皮大衣裹在身上,就像穿著一件薄衫。輕飄飄的。我想喝一杯開水暖暖身子,走過了七節車廂,也沒有看到一間有開水的鍋爐房,問列車員,列車員說:‘我們不供應開水。’”

“突然。一切都變了——不冷了,也不想喝開水了。甚至都沒有冬天的感覺了。吳欣蔚後來告訴我,這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皮大衣脫下來,脫下來給她。她出現了,楊蘭妤出現了。她在車廂過道里跺腳,漂亮的姑娘在車廂過道里來回跺腳。腳的動作吸引了吳欣蔚,他發現她的腳很好看,儘管她穿著翻毛皮鞋。從腳往上看,越看越好看,即使她穿著棉襖,拉不直的曲線也讓腰臀一再地優美著;再往上,就是眼睛了。就像所有一見鍾情的情人那樣,吳欣蔚認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看到的最美麗的眼睛,很抽象,很概念,卻又如此明亮地打動了他。而給我的印象是,它們並不抽象,它們是兩顆又大又圓的黑葡萄,在乾燥寒冷的高原,懸浮在你視域之內最美好的地方。水靈靈,有什麼能比沙漠裡的黑葡萄更能讓你想到水靈靈呢?”

“吳欣蔚終於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她。他知道過於唐突的幫助會讓一個異性陌生的姑娘感到緊張而斷然拒絕。他就像一隻雄鳥、一隻公鹿,本能地意識到,最重要的首先是引起對方的注意。他唱起來,用渾厚的男中音跟著廣播唱起來——《在那遙遠的地方》。”

“我當時並不理解,那一天的火車上、廣播裡,為什麼會沒完沒了地播放同一首歌:《在那遙遠的地方》。吳欣蔚一遍一遍地跟著唱,聲音越來越大。車廂裡許多人都在看他,那姑娘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他似乎很得意,一得意就把詞兒唱錯了,把‘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唱成了‘每天看著那細細的皮鞭’。有人衝他喊道:‘你看著皮鞭幹什麼呀?’滿車廂的人都笑了——這首歌誰不會唱?他居然唱錯了。姑娘沒有笑,她離開了車廂過道,坐進了離我們兩個空當的座位。吳欣蔚的歌聲戛然而止。”

“他當時肯定很沮喪:情歌把姑娘唱沒了,唱到高高的椅背後面去了。但僅僅過了兩分鐘,吳欣蔚的聲音又響起來。他問我:‘你說《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藏族民歌還是哈薩克民歌?’我說:‘我不知道。’吳欣蔚說:‘我告訴你,這首歌的署名一共有四種,一是藏族民歌,二是哈薩克民歌,三是青海民歌,四是西北民歌,但我覺得它是西北青海的藏族民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百零五)此情可待成追憶

“我問他:‘你憑什麼說它不是哈薩克民歌?’吳欣蔚說:‘《在那遙遠的地方》和哈薩克民歌的風格截然不同,而跟藏族民歌非常相似。你聽我給你唱。’他於是唱起哈薩克民歌《美麗姑娘》:‘美麗的姑娘見過萬萬千,唯有你最可愛,你像衝出朝霞的太陽,無比新鮮;把你的容顏比做花,你比花兒更鮮豔,世上多少人向著你,望得脖子酸。’唱完了他說,‘怎麼樣?相差十萬八千里吧?我再給你唱一首藏族民歌。’他唱起來(歌詞我忘了),唱完了又說,‘怎麼樣?風格很相近吧?’我說:‘我聽不出來,我覺得這三首歌相差都很遠,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說:‘你不懂,你不懂音樂。我再給你唱一首……’我當時哪裡知道他是唱給那姑娘的,不耐煩地說:‘你別再唱了,人家都看著我們呢。’他說:‘看就看唄,怕什麼。’我站起來說:‘那你自個兒唱吧,我上廁所去了。’”

“等我上廁所回來時,發現吳欣蔚不在了。而那姑娘又開始在過道里跺腳,她實在是太冷了,她的翻毛皮鞋似乎一點也不保暖。我尋思:這麼冷的天,她幹嘛不穿得再厚一點?想著用皮大衣裹緊了自己,正要坐下,就見吳欣蔚哈著熱氣快步走來,大聲說:‘走走走,我們去餐車,餐車裡有暖氣,我已經給列車長說好了。’”

“我們兩個拿起包,朝前走去。路過那姑娘時吳欣蔚說:‘你也走吧,看把你凍的,小心凍壞了腳。’姑娘用一口純正的北京話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吳欣蔚說:‘我們是記者。’姑娘猶豫了一下。從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包,跟在了我們身後。”

“餐車到了,熱浪撲面而來,好像整列火車的熱量都集中在這裡,渾身上下頓時就暖融融的。吳欣蔚沒話找話地問那姑娘:‘不冷了吧?’姑娘說:‘不冷了。’她有點靦腆。不多說話。而我和生人接觸,也是能少說就少說的。這恰好給吳欣蔚製造了機會,就聽他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說著,說什麼我忘了,反正是東拉西扯。扯著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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