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因此饒人一命,只是他喜怒不形於色,任誰也猜不著他內心想的是什麼。
他冷冷地道:“你真不怕死?”
金雷大笑道:“人生不過百年,死又有何懼。”
碎心客冷漠地道:“好,你不怕死,我也不要你死!”
金雷心中一凜,只覺此人變化無常,他既不要自己死,必是有什麼毒計擺怖自己,暗中打了個寒噤,大怒道:“你要怎麼樣?”
碎心客冷笑道:“我為了參悟碧血劍上的秘密要遠去東海一怪島上,那島上極是荒涼,無人作伴,現在有了你們兩人,我不會再寂寞了!”
金雷心中大凜,忖道:“如果我真被碎心客弄到孤島上去,此生此世便永遠也不要想回來了,那麼父親之仇,豈不永遠也沒有洗刷之日了!”
他怒吼道:“我不去!”
碎心客冷哼地道:“現在由不得你倆……”小蝶道:“金哥哥我們不去,我要去找奶奶!”
碎心客道:“你奶奶已死了!”
小蝶心絃一顫道:“你!”
金雷腦中嗡地一響,幾乎要站立不穩,他恐怖的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碎心客淡淡的道:“我已擁有碧血劍,當然不願各派知道碧血劍在我手中,若不殺他們,各派豈不會尋我要劍!”
金雷目中含淚,大吼道:“你好毒!”
他沒想到碎心客當真如此狠毒,一舉手投足間,便殺了那許多人,恨得一揮臂,一掌拍將出去。
碎心客大笑道:“你要和我動手,嘿嘿,太可笑了。”
他功力高絕,詭秘異常,身子僅僅一晃,舒指彈出一縷勁風,點在金雷身上,金雷只覺身子一麻,啥事也不知了。
小蝶衝過來叱道:“你不要殺金哥哥!”
碎心客哈哈大笑,伸手一抓小蝶,倒提著金雷移身飄去,眨眼之間,便消逝不見,這裡頓時又恢復原有的寂靜。
藍。
湛藍,一片藍,藍藍的天,藍藍的誨,白浪輕吟,碧波疊濤;大海有如藍寶石,藍得那樣深邃,那樣醉人。
在海邊,一艘高板尖頂的怪船,穩穩的停泊著,遠處,一輛黑篷黑轅的馬車緩緩馳來,停立在沙岸上。
這時,那輛馬篷車裡傳來一聲道:“下去。”
自黑篷的馬車裡,緩緩下來一個少年;這少年長得豐朗明眸,唇紅齒白,飄逸瀟灑,但在那軒飛的劍眉中籠罩著一片淡淡的悒鬱,他在海岸邊穩穩的一站,長長的嘆了口氣,腦海中疾快的在忖思著。
他忖道:“此刻若逃跑勢比登天還難,唯一之路,上船之後,乘船離岸不久的時候跳進海里,或有一線機會。”
忖念未逝,一個憔悴的少女跟著走了下來,她面色蒼白,花靨若瘁,望著那碧波盪漾的湛藍海水怔怔出神。
良久,她顫聲道:“金哥哥,我怕!”
金雷輕輕握著她的玉手,道:“不要怕,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小蝶顫聲道:“活,我也跟著你,死,我也跟著你!”她只覺有一股熱力從金雷掌心之中遍傳過來,溫暖了她整個心神,她不覺勇氣大增,懼意自心中一掃而荊碎心客依舊是一襲白袍,下了車後,手一揮吆喝一聲,那黑篷車轉頭如飛馳去,眨眼不見。
他冷冰冰的望著岸邊泊著的那艘大船,道:“上船。”
但見那艘大船上,兩個漢子放下一塊長跳板,直搭岸上,金雷和小蝶雖知此次一去,很可能無再回中土之日,但在碎心客的監視下,只好硬著頭皮上去。
那船上水手有四五十人,俱都粗壯如牛,但有一樁奇怪之處,這些人雖然健壯雄偉,可是卻沒有人開口說話,全船竟是鴉雀無聲。
金雷隨手抓著一個漢子,道:“喂,我們要去哪裡?”
那漢子似是十分畏懼地一搖頭,急忙移身跑開,再也不敢跨過來一步,金雷暗中納罕,忖道:“這裡的水手難道都是啞吧?”
碎心客始終跟在他倆的身後,此刻將他倆推進一個小艙之中,詭秘陰冷地一笑,冷冰冰地道:“在這裡不要亂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說著一轉身,便往船頭上跑去。
金雷看看四邊無人,悄悄地道:“小蝶。”
小蝶惶悚悚的抬起頭來,道:“什麼事?”
金雷低聲道:“等會兒這船啟航的時候,我們便設法逃走!”
小蝶突然一搖頭道:“金哥哥,我不要逃!”
金雷一呆,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