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客冷冷地道:“我要的正是它!”
無絃琴蘇雪紅顫聲地道:“你碎心客雖然功力高深,但碧血劍一落你手中,天下人便俱要和你為敵,將聯合對付你!”
碎心客沉吟道:“這個!”他突然哈哈一笑道:“這個你放心!我將你們通通殺了,天下便沒有人知道碧血劍在我手中,那豈不是萬全已極?”
無絃琴蘇雪紅沒想到一言激起他的殺機,登時心中一冷,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老嫗神情一變道:“碎心客,不可胡來!”
晏仁此刻突然一聲大吼道:“碎心客,我們拚了。”
他斷去一手,本已痛得幾乎暈去,一聽碎心客要將他們全部殺死,以滅口掩密,心中登時激起一股殺機,大吼一聲揮臂撲去。
碎心客淡淡一笑道:“我正要你如此!”
他僅僅是一抬手掌,便有一股浩大勁氣撞去,晏仁連吭都沒吭出一聲,便七孔流血而死。
當他舉掌正要再殺無絃琴蘇雪紅的時候,無絃琴蘇雪紅突然一個返身,拔腿往花叢之中撲去,眨眼便飄出數丈之外。
碎心客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往哪裡逃!”
身形一閃而去,剎時消逝不見。
那老嫗突然一聲長嘆道:“託天之幸,他總算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她凝重的面上一寒,目光緩緩落在小蝶和金雷的臉上道:“現在你倆只有一個機會逃命!”
金雷一怔道:“前輩和我們一起逃!”
那老嫗苦笑道:“此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他要殺人,誰也沒有辦法逃,你倆現在立刻逃跑,由我擋他一陣!”
小蝶突然大哭道:“不,奶奶,我要和你一起走!”
那老嫗怒聲的道:“你要是不聽話,我便一頭先撞死在你的面前!”
小蝶從小長到這麼大,從沒見過奶奶生這樣大的氣,她嚇得全身一抖,倒退幾步,輕泣道:“小蝶聽奶奶的話!”
那老嫗鬆了口氣道:“這裡路你還很熟,快帶著他逃命去吧!”
金雷顫聲道:“我的古叔叔怎麼辦?”
那老嫗揮手道:“古軍始終沒有露面,碎心客不認識他,不會有事!”她髮絲根根立起,一揮大手杖道:“快去,快去!”
金雷和小蝶遲遲不願逃去,那老嫗毫不容情的揮杖便要擊下,駭得兩個人急忙逃命!
但見這兩個僅有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攜手亡命而逃,那老嫗含淚目送兩人遠去,當真是在灑淚離別!
金雷和小蝶愈走愈是荒涼,地勢逐漸崎嶇難行,小蝶雖然輕功絕佳,可也沒吃過這種苦,一路行去,香汗淋漓,腳上都磨起了水泡。
日當正午,烈陽威猛的高懸空中,小蝶突然一個踉蹌坐在地上,抹了抹額上汗漬,喘著道:“金哥哥,我跑不動了,我們在這裡歇歇!”
金雷舉目遠眺,只見滿山荒野,一片蒼涼,四周寂靜,偶爾山風呼嘯過去,吹動草木搖擺不已,他面上憂戚重重道:“還是再走一程,當心那個碎心客!”
小蝶面上通紅,喘道:“我跑不動了,金哥哥,你去弄點水來好不好!”
金雷黯然一嘆,忖道:“她一生中何嘗吃過這種苦?她是古叔叔的親骨肉,我當要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受苦!”
他急忙奔將出去,尋找水源,可是他跑遍了大半個山頭,也沒有發現有水之處,心中一冷,只覺熬熱難當,失望的又奔了回來。
哪知他奔來一看,地上哪有小蝶蹤影,這一驚非同小可,通身俱出冷汗。他遊目一掃,高聲叫道:“小蝶,小蝶!”
叫聲遠去,迴盪在整個山谷,金雷焦急的直打轉。在此時,隱隱聽見淙淙流水之聲,他精神一振,腦海中疾快的忖思道:“小蝶必是發現流水聲,自己尋去。”
他循聲行去,愈走愈荒涼,而那淙淙之聲不絕,彷彿便在近前,他也不知自己跑了多少路,劇喘不已,突然,在他眼前出現一個白袍身影,碎心客輕奏怪音,淙淙有若流水,金雷凜然惶懼,忖道:“怪了,碎心客原來是利用水聲騙我來此!”
舉目一望,小蝶正坐在地上輕泣,不時出口大罵,碎心客置耳不聞,望著金雷喘著奔來,淡淡一笑道:“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金雷此時已將生命置於度外,不禁怒道:“碎心客,你要殺便殺,我姓金的決不怕你!”
碎心客見這少年剛強如鐵,威武不屈,暗暗點頭讚許。此人雖然將殺人視若兒戲,但對那種有骨氣的漢子暗中也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