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苦澀的味道了。
許濯那個踉蹌的腳步忽然就在眼前清晰地閃了閃,耳邊又猛地響起那句話,我從來都不是你的誰。杜檸撫著心,這裡怎麼就疼得要碎裂開來,自己怎麼就著魔一般說了那樣的混賬話,不就是一張喜帖,怎麼就逼得她親手將他推得越來越遠,她是怎麼了。
喜帖,喜帖。
杜檸猛然驚醒,萬一,那喜帖是假的,萬一,那喜帖並不是許濯寄來的。
倉皇扶住牆壁,從頭頂冷到腳底。
送她登機那日,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傻丫頭,照顧好自己。
她說,若是結婚,別告訴我。
他回,你也一樣。
他抱著她說了一句你也一樣,聲音很小很低,連她都聽得很不真切,可如今,竟莫名其妙地將這一句話拼貼完全了。
只是,什麼叫做你也一樣。
是不屑見到她的那一半,還是。
不敢再猜。
這突然被記起的四個字,猶如罌粟一般,帶給杜檸激奮狂喜的同時,亦能隨時將她打入谷底永生毀滅。
匆匆折回,卻只剩微醺的dulce一人。
“leo呢?”杜檸問得焦急。
dulce提了包起身,“剛走,送那個美女去趕飛機了。本來leo要載我們回去的,可是你怎麼那麼慢,等了半天你也……”
杜檸旋風一般衝了出去。
若不是副駕駛裡的陸怡璇發現後面有個女孩追了他們兩條街,說不定,她會就這樣一直追著跑去了機場。
付青洛將車退到她身邊時,一張慘白的臉上滿是汗水,額上隱隱現著青色血管,她撫著胸口,似乎想努力衝他笑笑表示感激,可那笑容實在不怎麼美好,反而相當的慘兮兮。
他停了車,隨手從窗子遞了張紙巾給她,“幹嘛追車?”
呼吸凌亂不堪,她盡力平復著氣息,睫毛上還掛著汗珠的眼睛誠摯地望著付青洛,有幾分懇求的意味。“我,我也要到機場,麻煩載我一,一段。”
那晚之後,付青洛一直都不清楚杜檸拼了命追車趕去機場的原因。
付青洛也斷然不會想到,這個夜晚中發生的一切,會成為多年以後唯一還能讓他疼讓他痛的回憶。
——————————————————————————————
西斯羅機場似乎永遠都是那樣的人山人海。
杜檸自下了車,只匆忙道了聲謝謝便跑得了無蹤跡。
付青洛本以為她也是來趕飛機的,只是那樣狼狽又兩手空空的模樣,實在讓人忍不住唏噓。比她更悽慘的登機人,付青洛此生再也沒有見到過。
送走陸怡璇,付青洛便要驅車回去,那麼多那麼多的人來來往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瞥見了縮在柱子後面的杜檸。那時,他們彼此之間,還僅僅是知道對方英文名字的程度。
“lemon?”他疑惑地輕喚一聲,穩步朝著杜檸的方向走去,漸漸走進才看清楚,原來,她躲在這裡哭。
說哭也是不正確的,因為滿眼的霧氣,卻並沒有一滴眼淚掉落下來。
她的兩隻手都不自覺地握成了一團,嘴唇上的殷紅估計是她自己咬破的,因為不是規規矩矩的乾涸裂口。
她忍得辛苦,他看得清楚。
“沒趕上麼,換下一班就是了。”想必是有急迫的事,不然也不會傷心至此罷。漂洋過海,他們也總算相識一場,付青洛翻翻口袋,卻沒能尋到任何紙巾。
杜檸怔了怔,擺手想開口說句沒事,一抬頭,眼淚就這麼噼裡啪啦地對著他掉個沒完。
那時,杜檸一面忙著用兩隻手背來回擦眼淚一面還慶幸不已地想,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面被他接二連三地看到,還好她跟這個leo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杜檸忍得漸漸費力,因為感覺鼻涕馬上也要出來活動了。付青洛四下看看,想必是在尋找超市。幾秒鐘後,付青洛微微抬手,正要開口說我去買紙巾,不想動作卻不及她迅速。
“實在對不起了,我會再買件一模一樣的存在酒吧。”杜檸抽抽搭搭地說著,不再理會付青洛,轉身向外面走去。
付青洛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親眼看著杜檸拿了他搭在肩上的白色薄外套,邊走邊擦眼淚。她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走著走著,居然還很恣意地用他的衣服擤起了鼻涕。
走得稍稍遠的時候,付青洛看見杜檸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滿臉淚水,定定地望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