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插進鎖孔裡。
寫意傻傻地看著他的笑臉,趁著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墊起腳尖,抬手拽住他的衣領,就那麼仰頭主動地吻了。
她吻得那麼青澀,幾乎就是啄了下他的唇。
放開他以後,寫意居然伸舌頭舔了下自己唇,心滿意足地說:“好……軟。”那表情活脫脫的就是一隻偷腥成功的醉貓。
白天倆人沒吻成,這下終於成了。一隻叫寫意的貓好歹解了饞。
11——3
他別過臉去,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說:“進屋吧。”說完,他將寫意攙進去,放在沙發上,正要起身脫外套,卻被寫意抓住衣襟。
“幹嘛?”他問。
“你不可以被別人搶走。”她黯然地說。
他頓了頓,順勢坐在她旁邊,挑了挑眉說:“看來你一點兒都沒喝醉。” 寫意一下子紅了臉,急著說:“我怎麼沒醉了?我就是喝醉……”話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解釋反倒是畫蛇添足。
她再看一眼厲擇良。
這男人正在很努力地忍笑,那模樣完全是戳穿她把戲後的幸災樂禍。她一時惱羞成怒,撲過去張嘴就想狠狠地咬他一口,可惜一下子沒想到落嘴點,就見下巴的角度比較好下手,於是張大嘴咬了他的下巴。
讓她意外的是口感竟然那麼好,所以忍不住多咬了兩下。
哪知她的虎牙很尖,咬人的時候雖然沒有使勁卻也疼得他兩條眉毛都皺在了一起。她笑得咯咯咯的。
“寫意。”他揉著下巴。
“恩?”
“咬疼我了。”他說。
“怎麼會呢,我輕輕咬的。”她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還是忍不住湊過去仔細看了下,果然在下巴的面板上有了幾個淺淺的牙印。
她內疚地嘟囔起嘴巴,又用指尖摸了摸那幾個牙印,“阿衍,對不起……”然後很孩子氣地朝它們吹了吹氣。
她的手指落在面板上面癢酥酥的,臉蛋近在咫尺,嘴唇撅起一點兒輕輕吹氣。那氣息擾亂了他的心緒。
他心神一蕩側下頭,封住了她的嘴。
寫意先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漸漸地才緩過來。這和她那蜻蜓點水一般的吻截然不同,幾秒鐘就破壞她呼吸的節奏。
他的吻有些生疏,有些試探,絲毫不敢長驅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只是淺淺地舔吸。懷中的寫意努力地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後將手撘在他的肩上,微微張開嘴,青澀而又美好地回應了他。 他嘴角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擁住她的手臂加了些力,使她更貼進自己。
纏綿之間,她的腦子從一種半清醒狀而變得暈暈乎乎,彷彿一下子站在了雲端。一時又覺得自己像是含著一塊濃情的巧克力,那種絲柔順滑的感覺在舌尖依依不捨地停留著,然後一點一點地化開。 這一次,她好像是真的醉了。
彼此的唇舌終於相離,她怯怯地睜開眼,卻又不敢看他的臉,輕喘著依在他胸前。而唇上的那種柔軟的觸感也久久地停留著。
厲擇良定了定心神,緩緩地說:“門口那個不算,這個才是初吻。”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他黑臉。
侯小東曾經對她說,厲擇良是人類中一種不太容易親近的種族,但是當他一旦不排斥對方接近的話就說明你已經成功了一半。
那現在看來,她好象成功了另一半。
就是那麼一個吻,好像突然就拉近了她和他的許多距離。直到那日,寫意才知道原來她的一切辛苦都沒有白費。
他也是喜歡她的。
從此跟屁蟲升級成了女朋友,農奴翻身做了主人。
寫意喜滋滋地迎來了新的一天。可惜,多過了幾天以後,她發現女朋友和跟屁蟲的待遇好像沒什麼區別。
他還是會對她兇,而且管東管西的。
只是——
好像又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元旦的頭一天,厲擇良帶著寫意,和幾個熟識的留學生湊一起開車去杜塞爾多夫看新年倒計時。 快到凌晨的時候走到萊茵河邊,等著倒計時的人已經擠得水洩不通。雖然有些濛濛細雨,但是人們的熱情絲毫不減。
寫意也興奮地和其他人一起亂蹦亂跳,他寵溺地任由著她鬧。萊茵河邊有出名的酒吧街,一家接一家,都滿滿是人。全是從周邊來迎接跨年倒計時的。
半夜溫度下降得厲害,大家湊一起一邊等著新年的到來,一邊站著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