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場比賽,升班馬法蘭克福奇蹟一般力克衛冕冠軍拜仁慕尼黑。場外天寒地凍還飄起了紛紛的雨雪,球場內的熱情卻一浪高過一浪。
主裁終場哨聲吹起的那一瞬間,大家都歡騰起來。
旁邊的一個和寫意擊掌慶祝的德國球迷,激動地將手上的隊標圍巾繞在寫意的脖子上,大喊:“Sie haben uns glueck mitgebracht!(譯:你給我們帶來了好運)”說完,毫無徵兆地捧起她臉,在臉蛋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寫意心裡也樂得很,還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隨即跟著那群人一起高歌一起退場,上了一級臺階,發現厲擇良還留在後面。帽子壓得低低的,瞧不到眼睛。
她伸手準備碰他下,說:“阿衍?走了。”
就在她碰到他胳膊的那麼一瞬間,他拉過她,將臉湊過來。
她剛才上了一級的臺階,顯得還比他略高一點,所以需要他稍微抬頭。她雨衣上的帽子還戴著,因此耳朵能聽見雨滴打雨衣上滴滴答答的聲音。
她看見他靠過來的臉,些許一怔,轉瞬之後才明白他要做什麼。
旁邊有球迷在霏霏細雨中燃起煙花,慶祝主隊的勝利。還有很多人久久不願意走,球員剛剛致謝,於是他們主動掀起一波又一波的人浪。
他就站在這些人之間,在過道上,臉漸漸地接近她。
寫意睜大眼睛,呆呆地望著他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雙眸,不自覺地微微張開雙唇。
沒想到半空中,兩人的動作被阻,因為他的鴨舌帽帽簷正好戳到寫意的眉骨上,她吃痛地眯了眯眼睛。
他隨即遲疑了一下,神情一頓,挪開臉,卻沒有再來第二次。
寫意也是茫然了一陣,之後卻又隱隱覺得失落。
她平時大大咧咧,可惜骨子裡還是沒有那麼開放
前一分鐘還被其他人親了一口她,當時還毫不介意,可是當物件突然換成厲擇良以後,她居然一下子也害羞起來。
回程的路上,寫意開車。她學了車,因為醫生說自己開車的話會讓暈車的症狀緩解。 厲擇良平時有些懶散,還有人樂意開車,自然用不到他。回去的厲擇良蓋著帽子,遮住臉,坐在副駕座上似乎是在閉眼睡覺。
倆人除了必要的那幾句,竟然沒怎麼說話。
幾個同去看球的朋友心裡高興,回到海德堡又找酒吧喝酒,自然也拉了他倆去。 “我也要啤酒!”寫意跟著大家一起喊。
厲擇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立刻不情願地蹙了蹙眉頭,口是心非地糾正說:“怎麼可能呢,我滴酒不沾的,只喝蘇打水。”
厲擇良恰好在酒吧遇見熟人,兩男一女。
那女姓董,據說某市市長家的千金,長得極為乖巧。寫意見過她幾次,每次看見厲擇良幾乎每句話必以“擇良哥哥”這稱呼作為開頭。
寫意理所當然地並且非常地不喜歡她。
那位董小姐不知道聽旁邊倆男的說了什麼,望著厲擇良掩住嘴輕輕笑。那雙片刻不離厲擇良的眼睛,在寫意看來,真應該挖出來熬湯。
她越想越氣憤,大叫:“我要啤酒。”叫完以後,再看了一眼厲擇良。她的舉動根本就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力。
她賭氣一般,拿起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下去。
待厲擇良和人寒暄完回頭一看,寫意居然已經在喝第二扎啤酒了。
她酒量一直很淺,就連喝家鄉的米酒也會熏熏然,所以啤酒下肚臉蛋已經醉得通紅。她將下巴磕在吧檯上,眼神發直,此刻悶悶不樂地捲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那啤酒杯。
最後,他半攙半扶地將她帶回去。她這人一醉就睡覺,當然半醉的時候卻是最囉嗦的。 他們住三樓。
爛醉如泥的寫意仍然不忘氣鼓鼓地嘮叨。
“幹嗎不經我同意就叫你擇良?”
“哥哥這兩個字,這也是她能隨便喊的?”
“噁心不噁心。”
“討厭,真討厭。”
“下次把舌頭也切下來。”
“不熬湯了,讓阿衍紅燒比較好吃。”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搖頭,然後掏鑰匙開門。
他剛一放手,她就歪一邊去。他沒辦法,只好將她架在懷中,下巴正好抵在她的額頭上。 她皺了皺眉說,“你鬍子扎到我了。”
他不禁微微一笑,挪開下巴,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