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前兒這丫頭片子一身煞氣,竟嚇的腿兒一軟跪下。
“姑奶奶饒命。”
“饒你媽!”只瞧著穀子那肩膀裂開足可見骨的傷疤,石猴子眸色已經漫紅,她兩手攥刀,直接揮刀砍向那人肩膀,那力道之大,竟生生劈開了他的肩胛骨!
那噴出來的血,直接噴的石猴子一臉猩紅,她抹了一把臉,瞅都不瞅那疼的滿地打滾兒的大漢,只急急摻起穀子。
“你他媽傻啊!看不著他們有刀啊!”瞧見那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兒,石猴子矢口大罵,扶著她撐在肩膀上的手卻哆嗦的顫抖。
穀子費勁的笑笑,緩緩的抬著眼睛,氣若游絲的道,“小爺兒……不……不是天理教……他們……他們的目標是……是你……”
“閉嘴!”
愛他媽誰誰!
小猴兒這會兒沒心情聽這些,只摸著這丫頭被血濡溼了的一條胳膊,瞧著那袖口一路往地下垂墜的血,她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兒,四下找著安放穀子的地方。
再看半晌沒說話的穀子的眼睛這會兒正緩緩的閉上,她低吼,“睜眼睛!不許睡!”
“小爺兒……。我沒事兒……小心!”穀子忽的一聲,石猴子只覺得身後兩道寒光劈過來——
“我去你媽!”小猴兒倏的轉過身兒,揮刀擎住那兩把大環刀,接著抬腿兒就是一腳,那其中一人便倒再地,眼看那沒有時間再防的另外一把刀就要砍下——
小猴兒倏的把穀子扒拉在身後,然,預期中的疼痛並未加身。
“操,白吃飽兒。”摻雜著興奮的風涼話響起,只見那早已一身血彩的延珏正從那人脖子裡拔出那把蒙古剔,出來時,兩道血槽已然漫溢。
掃了那才剛替丫頭擋刀,滿臉是血的小猴兒一眼,延珏只道,“娘們兒家家的學人家耍什麼大刀,邊兒上玩兒去!”
“謝了。”小猴兒頗誠懇,若是沒有這主兒,她絕對難逃這刀。
“得,謝字這麼大的事兒,甭老嘴上說,等回府了,爺兒慢慢跟你算。”賤呲呲的眨了下眼兒,撂下一句話,延珏扭身兒又朝砍的最兇的人堆兒裡竄過去。
“誒!”
沒走幾步,小猴兒喚他。
“又怎麼了?”延珏不耐煩的轉過來,見那猴兒有些為難的盯著自個兒,他也順著那視線,低頭瞅瞅自個兒,才發現原來他自個兒也是遍體傷痕。
陽光下,延珏呲著那白花花的牙,牛逼哄哄的扯嘴兒輕哼,“沒事兒,都是皮外傷,死不了,大老爺們兒的,養兩天就好了。”
“咳咳……”石猴子咳嗽兩聲,翻了個白眼兒,一句話戳破他那張‘美顏’——
“我是說你辮子開了。”
延珏斜眼兒一瞄自個兒肩膀頭子‘凌亂’的披肩發,俊臉極不自然的一黑,一句話都沒說,甩頭就走。
呃……
“見天兒神神叨叨的。”石猴子啐了一聲兒,也沒空管那麼多,只顛了顛肩膀兒,扛穩了穀子,四下瞄了一眼,待瞧見那路旁木頭板架子底下好生躲著的婧雅,疾步朝那兒邁過去——
“你要什麼,與我無關,可如果今兒穀子有什麼事兒,我絕對讓你什麼都沒有。”
在安放好穀子,又撕了條衣服給她勒上止血後,一臉是血的石猴子只與婧雅如是道。
“主子放心,婧雅與穀子情同姐妹,定是會盡心照料她的。”婧雅拿著手絹給開始發燒的穀子擦著汗,瞧著那一臉擔心卻已旋踵的石猴子,她急道,“主子你呢?”
“介夥兒人不是天理教,是奔著我的腦袋來的。”
石猴子沒必要瞞著婧雅,只在婧雅那隻驚噩片刻便一副瞭然的模樣兒,可以猜出,她們想的是同一個人。
而現下,她在哪兒哪兒便不安全,穀子已經剩半條命了,不能再多一分危險。
婧雅雖與她們不是一條心,但她沒有動穀子的動機。
“你在介照看好穀子……”
“小心!”
只見婧雅大叫一聲後,動作極快的拔下頭上的簪子朝石猴子身後那人握刀的手扎去。
那身後之人聞聲倒地,石猴子猛地竄起來,手起刀落的補了一刀,接著挑眉看向婧雅,輕笑,“看樣兒,介簪子你用的挺順手啊。”
“婧雅不知道主子在說什麼。”在身上仔細擦了下那銀簪子,婧雅又插回頭上。
石猴子哼哼笑了兩聲兒,便也沒在瞧她,因為就在她轉身這會兒,面前已是站了七八個那從屍體堆兒裡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