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血人’,每一個都舉著刀,瞪著猩紅的眼珠子瞧著她。
“上!”
不只誰低喊了一聲兒,那幾把大長刀同時朝猴子紮了過來,小猴兒摒著一臉煞氣,揚手揮刀——
揮刀嘛?
丟了累贅,撒腿兒跑啊!
別說她小猴兒不過混了十年,就是那些身懷絕技的混了幾十年的老混混兒,在七八把刀的面前,也不可能一砍七啊,那他媽絕對不是戲奏是神話!
但見小猴兒一腳一個甩開那礙事的花盆兒鞋,跑的那叫一個腳下生風,忽的竄到那車前,忽的蹦到那馬後,划著圈兒的繞著,給這幫大老粗繞那叫一個團團轉。
“救命啊!”小猴兒扯脖子大叫著。
她可沒什麼俠義兒女,英雄情結,地府門口兒,留步要緊。
“閉嘴!”一大漢直岔氣兒的朝她砍了一刀,只見那一刀嵌進了車門柱子,而那眼尖跳開的小猴兒則是轉著眼珠兒啐道。
“小爺兒嗓子亮堂,奏他媽喊!”
接著小猴兒張開手比劃著喇叭狀,喊號子似的大叫,“救命啊!~~~~~殺人了!~~~~~~”
嘿,這一嗓子,倍兒嘹亮!
不說那殺的差不多的延珏等人聽的真亮兒,就連那得到訊息才帶兵趕來的精衛也是先扎到了這頭!
“保護福晉!”面色黝黑的精衛抽刀一聲喝,只見那百餘精兵齊向這頭奔來,然那些兵還沒到地兒,那七八人中便有二人慘叫倒下——
您道是誰?
當然是咱們‘凌亂披肩發大俠’延珏是也——
只見他矯捷的是長腿兒各種邁,帶著幾個侍衛,皆是漫著一身殺氣,一路狂砍,是左一個,右一個,幾人劃拉不一會兒,那些個大漢便都應聲倒地。
“精衛救駕來遲。”精衛上前,甩袍單膝下跪,一眾侍衛齊刷刷的隨之一跪。
“起來吧,爺兒哪兒用得上救駕。”延珏哼了一聲兒,撒麼了一眼滿地的殘兵,瞬間嗷嗷牛逼,皇子氣質迸生——
然,待精衛抬頭,那眼珠子卻是一驚,“爺兒,您的辮子——”
瞬間,延珏那俊臉由晴轉陰,只黑著臉瞄了一眼那正擦著臉上血的小猴兒——
小猴兒又望望天兒。
如精衛般木訥的性子,自是瞧不懂這些彎彎兒腸子的眼神兒,茲一根兒筋的判定是這幫天理教徒所謂。
“這幫亂民!真真可恨至極!”
“亂民?”延珏輕笑,伸腿兒踩了踩腳下一半死不活的人的肚子,使勁兒碾了兩下,直踩的那人口吐穢物,散著一股子濃郁的讓人噁心的酒味腐味兒。
“都說那老百姓加入天理教不過是為了吃上白麵,可你瞧瞧這個——”延珏又踩著玩兒似的狠跺了一腳,輕笑,“這滿腹肥的流油,有酒有肉的,小日子兒過的恁麼滋潤,至於這麼恨咱滿人不?”
眾人中那些腦子好使的倏的轉過軸兒來——
“主子的意思是……”精衛皺著眉。
茲聽這時,那被延珏踩著的大漢瞪著眼兒喊道——
“韃子狗!廢話少說!要麼殺,要麼剮,我們天理教各個兒都是條漢子!”
“呵呵,你瞧,這一急,連自個兒的餡兒都露出來了。”延珏使勁兒跺了兩腳那肚子,忽的俯身,一刀便劃開那右手手腕的綁布,眾人只瞧那手腕上一道道的刀痕,瞬間瞭然——
呦喂——
一旁急著給穀子找活口的郎中的小猴兒也不由的在心裡歎服那頑主兒的腦袋,嘿,真他媽是千年王八的道行,倍兒精兒。
恁說這但凡聽書的都知道,茲有那綠林中人拜把子才會歃血為盟的割腕放血!
精衛大聲一喝,“哪來的鬍子!居然扮天理教刺殺王爺!說!是受了誰的指使!”
“哼!”那大漢重重一哼,高喊一聲,“若要吃白麵,除非林清坐了殿!”便一使勁兒咬了舌頭。
“不好!”延珏忽的變臉。
卻聽這時,四下殘兵紛紛高喊著,“若要吃白麵,除非林清坐了殿!”
“留活口!”精衛一聲大喝。
然,那咬自個兒舌頭總是快過邁腿兒。
“嗨——”精衛拍了下腦袋,鬧心不已。
“算了,既然這些人都能咬了舌頭,那咱們帶回去也不會說出來什麼,還是先把這些屍體送往大理寺,瞧瞧能不能查出來什麼。”延珏邊吩咐著,邊揪著一塊兒破碎的衣服擦著那把蒙古剔上的血,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