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己想法的妻子,竟然有勇氣離婚,而且還真的搬出去了,這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而最有可能的“高人”,應該就是他那個操縱慾十足的母親。
他曾有個交往三年已經談及婚嫁的女友,但對方卻在與他強勢的母親見過幾次面後提出分手,只因她不敢想象未來的“婆媳關係”有多可怕。
當時他太傷心、太氣憤,簡直失去了理智,滿腦子只想讓母親嚐嚐挫敗的滋味,所以娶了門不當、戶不對,平凡至極的梁夙霏為妻。
為此,他母親氣炸了,幾乎要和他斷絕母子關係。
他無所謂,樂得清閒,只是沒料到妻子會陣前倒戈,成了母親安插在他身邊的最佳眼線。
每天回到家,她只要一說話便是——“媽說……”、“媽要你……”諸如此類猶如聖旨的開場白。
他與她之間原本就缺乏感情基礎,她選擇與母親站同一陣線來控制他無疑是雪上加霜,很快,婚姻就成了有名無實的空殼。
他猜想,這次梁夙霏提出離婚,大概是他母親用來逼他生孩子的手段,而那個沒思想的女人頂多只是個任由擺佈的棋子罷了。
他實在受不了妻子的無腦,若不是心底存有對她的虧欠,想著既然娶了她、誤了她,就該照顧她一輩子,不然,離婚,他何樂不為?
回房後,他撥電話給她,響了許久,她都沒接。
以前,他打給她,她總是在第一聲鈴響就接起的,想必,這招“欲擒故縱”也是他母親傳授的。
他耐著性子再撥,這次接通了。
“你在哪裡?”他口氣不悅地問。
她沒有親人能去哪裡?最可能的就是住在他母親孃家經營的飯店裡。
“我在租的地方,地址放在你的書房桌上,如果律師要拿離婚協議書讓我籤的話,這星期我都會在家,下個禮拜我就要去上班了。”
“你上班?”他譏笑道,原來她不只有演戲的細胞,居然連情節都編排好了。“你能做什麼工作?”
“超市收銀員。”梁夙霏要自己鎮定點、堅強點,別受他的冷嘲熱諷影響心情。
他或許忘了,她自十五歲就開始半工半讀,做過的工作不計其數,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做的。
“你愛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從不干涉。”他沒把她的話認真聽進去。“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很忙,沒時間去接你,鬧夠了就自己回來。”
“我既然已經搬出來就不打算再回去。”
“夠了!”他的聲音沉了幾度,表示他的耐心已經用完。“同一句話我不會說第二次,如果你還要繼續玩把戲的話——”
“我沒有鬧,也不是在玩什麼把戲,可不可以佔用你幾分鐘時間,請你先閉上嘴,聽聽別人說話!”她急了,不只覺得委屈,更多的是惱怒。
在他眼中,她究竟有多醜陋、城府到底有多深?
雷拓駭住,他沒聽過妻子如此“強硬”的說話方式。
“我也不想一直重複同樣的話,聽好,離婚的事我是認真的,至於離婚手續要籤哪些檔案我不懂,這個星期內麻煩你務必請律師跟我聯絡,以後你就不必痛苦地跟我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再見!”
第1章(2)
梁夙霏一口氣把話說完,慌亂間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半晌,她才發現自己手捂著胸口,心跳得好急,腎上腺素激增。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膽子最大的三分鐘——居然叫雷拓“閉嘴”?!
不怕、不怕,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重新開始,一旦怯懦便前功盡棄,她不能再委曲求全,不能再為了討他歡心而勉強自己。
“不管了!”她霍地起身,繼續用力清理早已窗明几淨的“新家”,企圖讓身體的疲累沖淡即將一個人生活的惶然。
而電話另一頭的雷拓還難以置信地瞪著電話——
剛剛跟他講話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不信是跟他結婚三年,比只兔子還安靜膽小的梁夙霏。
她不只叫他“閉嘴”,還掛他電話?!
看來,若不是她真的擁有奧斯卡金像獎影后級的好演技,就是他根本不瞭解他的妻子。
原來,她也是有脾氣、有個性的。
雷拓不自覺地微眯起眼,唇角緩緩勾起。也許,他該找個時間,“親自”跟她談談離婚這件事。
“梁夙霏”這三個字,從婚前到婚後,在雷拓的腦中出現的次數少得可憐,誰曉得在她搬走之後,他卻突然對她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