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了起來。
結婚沒多久他們就分房睡了,而後一直相敬如“冰”。印象裡,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安靜不多話,但也因為這個優點使得他對她的一切記憶都相當模糊。
這幾天他仔細回想,會認為她貪圖享受愛慕虛榮,將她歸為母親的眼線,對她的噓寒問暖覺得虛假,一見到她百依百順的模樣就莫名地反感是為什麼?
雷拓想不起前因後果,好像被人用橡皮擦擦去一大塊記憶,沒有理由,沒有為什麼,結論就是不喜歡她。
雷拓駕著車前往梁夙霏的新住處,不經意地想起當初娶她的原因,心虛隨之湧現,再怎麼不喜歡她,他都不能否認這場不幸婚姻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嚴格說來,是他利用她,而不是她死纏著他。
再說,婚後他除了提供給她奢華的生活環境外,他沒關心過她到底快不快樂;對她,他硬得像鐵石心腸般,吝惜給予一點溫暖,生怕她因此得寸進尺。
最自私的,其實是他。
車子抵達目的地,雷拓在狹小的巷弄間繞了好幾圈才等到一個停車位。
停妥車後他來到地址所在處,仰起頭看去,眼前是棟屋齡起碼超過三十年的老舊公寓——斑駁的紅色鐵門,塞滿廣告的信箱,被陽光曬到褪色龜裂的對講機,兩側停放著亂無秩序、阻礙出入的機車、腳踏車……
雷拓伸出食指按向大門,門鎖壞了,一推就開。
他不禁皺起眉,對梁夙霏選擇住在如此缺乏管理的公寓感到不悅,她是他的妻子,就算離婚,他也不會讓她委屈至此。
這棟舊公寓想當然耳沒有電梯,雷拓直接走樓梯上樓,而每上一層他的眉頭就鎖緊一分。
樓梯間佔據著雜物、各層住戶門口鞋子亂擺一堆,公共空間狹小又昏暗,而且通風不良,凝滯不散著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在這種地方住久了就算不生病,肯定也要精神不濟。
他爬上四樓,按下門鈴後,聽著門後傳來趿著拖鞋走路的細微聲響,很快,大門開啟。
見到雷拓,梁夙霏十分意外,還朝他身後瞄了眼,沒有其它人。“你、你怎麼自己來了?”
“來看看你住在什麼樣的地方。”他很自然地往屋內走,然後在入門處等著。
她立刻從鞋櫃內拿出拖鞋讓他換上。
太長久的習慣,一時很難改掉,即使她已經告誡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