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都不聽人說的主兒了。聽展昭將那“單獨”二字念得用力,便知道那貓兒是什麼意思。於是忍下這口氣,站起身笑道:“若是你聽到什麼不能單獨聽的家國大事,別忘了使人喚五爺回來。”言罷朝夏重達看了一眼,又道:“我想這位也不會不明白,不與來使獨談國事的道理。”
“那是自然。這一點還請白大人,展大人放心。在下前來確是私事。”自迎親的宴會,到如今這話語和神態上來看,夏重達就知道這錦毛鼠絕對是個不好惹,且也不好糊弄的主兒。不過事情還沒有眉目,當然也就不至於與誰翻臉。因此無論白玉堂對他如何冷眼冷語,他依然在微笑。
笑有很多種,五爺就是個喜笑之人,卻最見不得別人的偽笑。而夏重達的這種,正巧是五爺生平最厭的。在展昭的肩頭拍了一下,而後五爺甩袖子離了廳堂。
聽腳步走遠之後,展昭這才問:“夏先生,有什麼話,現在可以對展某說了嗎?”
夏重達點了點頭。聽著聲息,他可以判斷白玉堂已經走遠,並且沒有返回偷聽。其實這些話白玉堂聽與不聽全無大礙。他只是覺得這位白五爺在一旁,必然中間夾言,而展昭也可能會因為有白玉堂在場,不能說實情。
“其實這個問題在下問過。敢問展大人究竟師承何人?”夏重達問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展昭的臉。
被人直視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對面這個人的目光實在是有點讓人不舒服。因此展昭先是皺了下眉,而後才答道:“這個問題展某之前也已經回答過了。家師在江湖上無名無姓。”
夏重達輕搖了下頭,而後端起茶杯笑道:“展大人這是敷衍在下啊!”
自己這種回答的確是有敷衍之意,可若不然要怎麼說?難道要說堂堂南俠連自己的師父是誰都不知道?不能承認,只好詢問問者的原由。“不知道夏先生追問家師,是何用意?”
像是早料到展昭有此一問,夏重達立刻回道:“想必並非在下一人問過展大人這個問題了吧?自然,展大人不說或許有苦衷。說不準尊師之名不能講於人前,又可能會給展大人添上是非,影響仕途也不一定。”
這話說得可真是難聽。展昭再是好脾氣也不得不瞪了瞪眼。礙於面子和慣於的脾氣,最終他也只是抬眼說道:“展某不知,家師究竟是何身份,與夏先生有何干系?看閣下話中的意思,彷彿事有所指。”
夏重達自然料到展昭會發火。年少成名之人必然心性很高,雖是聽說南俠脾氣溫和,可也沒料到竟然能忍下這種話。“展大人誤會了。不過在下認識一位前輩,曾從他的嘴裡聽過你的事情。所以很想知道,展大人與那位前輩是何淵源。”
“不知夏先生口中所說的前輩是何人?”自己認識的前輩多得很,認識自己的前輩也不在少數。本來如今是一個認識的前輩跟此人介紹了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怎麼從這姓夏的嘴裡一說,連前帶後的,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難道是玉堂對此人的敵意拐了自己?
“不知道展大人可還記得‘鑄劍老人’嗎?”說出這個名字,夏重達原本就犀利的目光變得更甚。而且看著展昭,直盯雙目。
不快的感覺並沒有阻礙展昭去思索。可是在印象當中,自己並沒有聽過這個綽號。“如果只是綽號的話,展某不曾聽過。”
夏重達有半瞬的驚愣,而後再問:“那歐長鋒這個名字,展大人可還記得?”
展昭翻眼看了看夏重達,只覺得對面這雙眼睛愈發逼人。雖然這感覺很不痛快,卻還是很仔細的想了片刻。最終卻只能再一次搖頭:“展昭確實不認識此人。”
聽到答案,夏重達原本繃緊表情,突然緩出了一個笑容。而這個模樣,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都說展南俠為人忠厚溫文爾雅,原來也不過是如此而已。看來在下問也白問,就此告辭。”不再似之前的謙和有禮,話語中還帶出了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輕蔑之意。
展昭被他這瞬間轉變的嘴臉弄得愣了片刻,而後連忙阻攔:“夏先生,請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不過如此而已?”從未刻意為自己虛護過名聲,可被人當著面這麼點說,換誰都沒有不怒的道理。更何況展昭現在什麼還都沒弄明白,又讓他如何不去追問、質問?
夏重達扭頭看了一眼展昭,而後又露了個使人發冷的笑容。“展大人說不認識,在下也不能逼你承認認識。至於究竟如何,彼此心裡清楚便是。不過本著地主之宜我還是提醒一下展大人。以你的身份,在‘止劍宮’的勢力範圍內行走,很危險。”言罷根本沒容展昭再問,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