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周鳶這幾天能生活的順利開心,不論他是否在她身邊。 在出差的第五天,當天的會議結束後,業內同行進行了聚餐,第二天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交流會,參不參加的影響都不大,於是蘇璽嶽準備提前離開。 從前他對家沒有強烈的歸屬感,從小和父母並不親近,最親近的人是他的奶奶,成年後又輾轉不同的城市和國家去讀書,畢業後也在不同的地方工作,對他而言,不論在哪裡,他都能很快的適應,無需適應期的很快融入新的生活。 直到這次出差,他才意識到,他對“家”這個名詞、這個定義,有強烈的渴望—— 他和周鳶共同的家。 當同行得知蘇璽嶽要當夜就趕回江塢時,關係還算尚可的一位對他說:“要不是知道你堅持不婚,如今還單身,還以為你要回家給你太太驚喜,不然明天的交流會,去聽聽也好。” “是啊。”蘇璽嶽在他面前也沒有遮掩,大大方方的說:“我確實是想我太太了。” 有些實話,說出來時對方反而不信,還會以為是故作正經的在開玩笑。 “哎呦!時間可真是好東西。”這位同行繼續說:“真看不出來,我們的蘇大主任還會開玩笑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沒開玩笑。”蘇璽嶽正了正神,繼續對同行說:“我講認真的。” “得嘞,我信還不行嗎?”同行笑了笑,儼然一副不相信但是還敷衍的樣子:“不過要我說,您至少得戴個婚戒再說已婚這種話題吧。” 蘇璽嶽看向自己左手光禿禿的無名指,也沒有再為自己辯駁解釋。 蘇璽嶽到了機場,得知江塢現在在下雨,飛機延誤了一會兒才開始登機,好再接下來的流程很順利,帝都今夜的天氣很好,飛機正常起飛。 帝都飛江塢的這段旅程,蘇璽岳飛過不止一次,唯有這一次,他的心裡不再如往日那般平靜。 那是一種綿長的溫柔,他想到了家裡的妻子,是否已經熟睡,待到他回家時,是否睡眼惺忪的從床上醒來,眼眸充滿驚喜的看著他。 蘇璽嶽在飛機上,想到這裡,唇角含著淺淺的笑,微微垂眸,黑密的羽睫覆下灰色的暗影,深色的眸子裡藏不住的溫柔,他看著自己的手指,無名指,似乎的確缺了些什麼。 從前蘇璽嶽從來沒有想過,戴婚戒這件事。 即使給周鳶買了鑽戒,也僅僅買了周鳶自己的那一支。 但此時此刻,萬里高空之上,他想,他和周鳶,還有很久很久的以後,終會有一日,彼此的左手無名指上會戴上以愛為名的戒指。 從機場到家已經很晚了,蘇璽嶽回到家後屋內一片漆黑,他動作很輕,生怕驚擾到已經熟睡的周鳶。 然而臥室並非和廳內一樣一片漆黑,臥室的燈並未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