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鳶被他眼裡的光晃的愣了幾秒,蘇璽嶽這幅模樣,真像中世紀油畫裡走出來的紳士貴族公子。 “好。”周鳶回過神來小聲說,“多謝。” 他們已經是法律承認保護的合法夫妻,卻依然生疏又客氣。 “我想等我母親身體好一些之後再跟她講我們登記的事情。”周鳶坐在副駕駛上,慢慢開口,“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你來見一下我的父母。” 蘇璽嶽目光落在馬路上,一邊開車一邊說,“好,如果可以,今天下午希望你能陪我見一下我的奶奶。” “可以的,蘇先生到時候聯絡我就好。”周鳶回答的很爽快,說完後又有些覺得好笑—— 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對夫妻像他們這樣,除了共同出現在同一張結婚證上之外,彼此之間關係沒有任何的變化。 “還要稱呼‘蘇先生’嗎?”蘇璽嶽單手轉動方向盤,薄唇微抿,清冽的嗓音響起:“真夫妻之間沒有這麼客氣的吧,蘇太太,你說是嗎?” 幾分鐘前剛剛多了一層身份的“蘇太太”周鳶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摳著安全帶,她是怎麼樣對蘇璽嶽也叫不出“老公”的。 且不論他們不熟悉、剛領證不久,就是周鳶本身的性格,她也叫不出這種情侶間親呢無間的稱呼。 腦海裡慌亂的閃過幾個稱呼,隨後周鳶小聲的開口:“蘇璽嶽,我知道了。” 蘇璽嶽和周鳶一起回到醫院,周母還沒有醒來。 周鳶坐在周母病床旁,擔憂的看向她,周母仍然和她離開醫院前沒有任何區別。 周鳶看著沉睡昏迷的周母,彷彿經歷了時間穿越,好似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病床前陪著周母,領結婚證什麼的對她來說,像是在醫院裡做的一場幻夢。 周鳶下意識的開啟自己的斜挎包,從包裡找出了結婚證,結婚證握在手裡,周鳶才相信原來不是夢—— 今天、2023年3月13日,她真的結婚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周鳶下意識的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蘇璽嶽換上白大褂,手中拿著病歷,高瘦挺拔,身形頎長。 蘇璽嶽在進病房的 瑪格麗特argarita 周父下午趕到了醫院,如周鳶所料,他上午確實去了省裡開會,散會後看到手機的第一時間立刻來了醫院。 周鳶喉嚨裡湧上了一股終於見到父親的委屈,一下子什麼話也說不出。 周父拍了拍周鳶的肩膀,輕聲說:“女兒,害怕了吧。” 周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眼眶一下子熱熱的,她強忍住,才沒有讓淚水流出來。 如果說蘇璽嶽讓周鳶內心暫時的得以喘息,那見到周父的一瞬間,內心的慌張才真切的消失殆盡。 她害怕失去周母,也害怕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 周父知道周鳶今天太疲憊了,他緩聲讓周鳶安心:“先回家休息一會兒吧,你在這兒守了這麼久了,你媽媽這裡有我在。” 周鳶沒有同意周父的話,她即使現在回家,心裡也掛念著周母,根本休息不好,她輕輕搖著頭:“我不累。” 但周父仍然要求周鳶回家休息,高度擔憂的情緒下一個人是無法長時間連軸不睡覺的,腦子裡緊繃著一根弦得不到休息的話自己身體也會垮。 周鳶奈何不過周父,只得說回家給他準備晚餐。 離開病房後,周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找了蘇璽嶽。 她還記得蘇璽嶽說希望下午和他一起見一下他的奶奶。 周鳶不知道蘇璽嶽的辦公室在哪裡,還去問了護士站的護士。 得到答案後,周鳶向樓下走去。 “又一個找蘇醫生的?” 周鳶離開後,一個小護士說語氣見怪不怪的開口閒聊,她在醫院見到過很多陪護家屬明裡暗裡找蘇璽嶽蘇醫生的。 “嘖,是啊。”剛才給周鳶指路的護士搖了搖頭,“a8床的病人家屬,我記得a8是小李大夫負責的吧,結果人家是要找蘇醫生。” “咱倆值班都碰到幾個了……”小護士回憶了一下,好像記不清了,“都是被蘇醫生的皮囊迷暈了眼,剛才那位小姐姐這麼漂亮,也不知道蘇醫生會不會動心哎,就算不動心至少別拒絕的那麼冷漠。” “蘇醫生動心?”護士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笑了一下,繼續開口:“一年碰不到醫鬧和患者投訴的機率都比蘇醫生動心機率大。” 周鳶敲了敲蘇璽嶽辦公室的門,門內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進。” “我手機沒電關機了,就直接來辦公室找你了。”周鳶推開辦公室的門,問蘇璽嶽,“你說下午要去見奶奶,現在去嗎?” 周鳶領證前補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