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曾在《天鏡園》中曰:“形如象牙,白如雪,嫩如花藕,甜如蔗霜。煮食之,無可名言,但有慚愧。” 剛剛蘇璽嶽講出了上半句,周鳶說出了下半句。 蘇璽嶽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周鳶亦是如此。 他們都沒想到對方能迅速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 周鳶讀書時,很喜歡看古文,她的涉獵很廣泛,所以有些不是朗朗上口的詩詞文言文,她也能記住。 她很意外的是蘇璽嶽,作為醫生,高中應該是理科生,但不知現在,和他認識的這段時間他的字裡行間不難看出他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周鳶想象的理科生不一樣。 後來周鳶又想到了蘇璽嶽的母親,也是自己的導師,有教授在家,從小耳濡目染,成長教育環境也一定不一樣吧。 但不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是,他們有來有往的對話毫不費力,並且彼此都樂在其中。 “你在南方生活過嗎?做的醃篤鮮這麼地道。”雖然蘇璽嶽很謙虛,但他做的根本不像他嘴裡說的“只簡單湊合一下”,這道菜味道比很多江浙菜館都地道許多。 周鳶其實挺喜歡醃篤鮮這道美食的,如果去江浙,一定會點這道菜,但很多菜館由於廚師的做菜的操作和食材的新鮮程度不同,味道也相差甚遠,周鳶雖然不挑食,但能吃到好吃到讓她想吃第二次的,也並不多,所以到後來,她想吃醃篤鮮的次數也沒有從前那麼多了。 但是蘇璽嶽做的就是能讓她想吃第二次的其中之一。 周鳶想,如果每週都吃一次蘇璽嶽燉的醃篤鮮,也是不會吃膩的。 蘇璽嶽聽到周鳶的誇獎後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溫和道:“我在青杭工作過一段時間,但我學會做醃篤鮮是在這之前。” 周鳶在這之前只知道蘇璽嶽的本碩博在三個不同的城市,本科和她一樣在帝都,碩士研究生是在香港讀的,博士又去了美國,她還不知道原來蘇璽嶽也在青杭工作過。 餐廳上的吊燈灑下柔和的光,窗外的夕陽分外悠長,漫天黃昏此刻在窗外蹁躚,溫馨的餐桌之上有種神奇的魔力,周鳶又多了一點對蘇璽嶽的瞭解,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因為一頓飯變得更近了些。 蘇璽嶽緩緩開口道:“我奶奶很喜歡醃篤鮮,所以我特意找本蘇浙那邊的師傅學過。” “難怪啊。” 原來是為了他的奶奶。 “我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她老人家?”周鳶順著蘇璽嶽的話問道。 蘇璽嶽和她結婚的初衷就是為了他的奶奶,但現在蘇璽嶽已經見過她的父母了,她還沒有見過他的奶奶。 “你們還挺默契的。”蘇璽嶽笑了笑,“奶奶今天還和我講她想快些見到孫媳婦。” “她知道我?”周鳶有些詫異,還以為蘇璽嶽會領她直接去見奶奶,到時候再介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