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看了看帳內的眾人,話鋒一轉,又說:“可咱們要是攻打鳳陽,撇開勝負不說。就算破了鳳陽,又能如何?還不是待個兩三天就走。可這樣一來,不就如同掘的皇帝老兒的祖墳一樣。那些朝廷大員、四方的鎮將哪個還不恨咱們入骨?這不是自斷活路嗎?依我之見,咱們還是不取鳳陽為好。”
他話音未落,張獻忠的長子張可望卻“哼”了一聲不屑地說了一句:“孬種。”
張獻忠正對著吳自居,猛然回身,一腳將張可望踹倒,罵道:“頭領們議事,豎子小兒也敢多嘴。滾出去!”張可望站起身來,悻悻地離帳而去。
張一川連連擺手,“敬軒,不用動怒。少年人血氣方剛,年少氣盛,自然是胸藏有雄兵百萬。多打磨幾年就知道世事的艱難啦。咱們還是說正事兒,今晚咱們所議之事,老兄有何高見?&;#61588;
(二十)
張獻忠哈哈一笑,看似粗狂的神情裡卻似乎別有深意。他不慌不忙的自斟自飲了一杯,又把他和張一川的杯子斟滿,這才說道:“今天,本不是飲酒的日子。可俺老張偏偏愛就有著貪杯的嗜好,多喝了兩杯。要是話說錯了,或是不太入耳。大夥兒都是兄弟,切莫見怪。張哥說得對,拿刀拿劍的事本不是咱的本分。但萬事總得求個因果吧。依我說,咱們這事兒錯在官而不在民。這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
“老子是四川人,萬曆三十四年的時候,四川巡按孔貞一就上過一道奏摺說‘蜀昔有沃野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