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真是白痴古人了。
依我看,這藥是慢性毒藥才是真。
就算真有一日,小笨蛋反了旗,從玄玥手中奪了江山,也必是個短命皇帝,玄玥要的,是坐收漁翁之利。
這些時日,我一面與玄玥虛與委蛇,一面等待時機向小笨蛋說明情況。
我琢磨著,現在穆王府,除了單純的月兒,全將我當作了玄玥的內線,縱使我苦口婆心說盡機關,小笨蛋也不會信我半字。於是權益之下,我便將計就計,尋淇兒故意買了些瀉藥假作毒藥,今晚小笨蛋服下,玄玥定兵臨神將,對安陵然“指點”一番,讓他乖乖聽話,以後才能定期有解藥吃。
在這種時候,我再出現說明一切,事半功倍。
剛才,我和淇兒不過是演出戲,防的就是玄玥對本公主不放心,派人監視我下藥的情況。
果不其然,淇兒去罷一會兒,文墨玉就進了廚房。
青絲如墨、華衣撩人,一如當日初見。
我竊笑:“今晚墨玉公子是主角,跑我這來幹什麼?”
文墨玉道:“看看你這個下堂妻過得可好。”
我怔了怔,撅嘴訕道:
“甚好。”剛才心中一閃而過的希翼明滅,嘴巴如此不饒人便是真的,怎到這種時候我還傻兮兮地盼著假墨玉來看我呢?
文墨玉意有所指地瞅我,末了又嘆氣道:
“廉枝,別人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下得了手?”
我笑,“怎麼,原來墨玉公子不是來監視我的,反倒勸起我來了?”
文墨玉敲了敲桌子,道:
“廉枝,你是聰明人,玄玥也是聰明人。你怎麼就沒想過他步步都有後招?”
聽了這話,我心沒由來地“咯噔”一聲響。
“什麼意思?”
文墨玉接著道:
“廉枝廉枝,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玄玥既能看出你有情,就更能猜出你對安陵小子有義,捨不得下手。什麼要與你合作都是騙鬼的混賬話,如此舉措,不過是拖住你罷!”
我大驚,登時從木凳上站起來,咬牙道:
“文墨玉!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文墨玉搖搖頭,凝望懸月道:
“怕是……來不及了。”
我急得直跳腳,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文墨玉肩膀使勁搖晃。
“你倒是把話說完啊啊啊!”
文墨玉白了我一眼,大有“你連我都色”的鄙視之情:
“真正的毒藥在安陵小子的酒杯上,這酒水裡,玄玥根本就沒奢望你真能下藥,不過如此跟你周旋以免你誤了大事。玄玥說——”
聞及此,我哪還有功夫聽文墨玉說完,一把推開他就往前廳奔去,只聽後面傳來文墨玉著急的“喂喂”聲。那速度,別說牛翔,怕就是“鳥翔”也沒我快了。
待跑到前廳,本公主來不及喘一口氣,就瞅見小笨蛋正站在大廳中央,似剛慷慨激昂演講完,手中舉著酒杯就要往下灌。
說是急那時快,本公主不顧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就是一拍,只聽“啪”的一聲,銅器酒杯落地,與大理石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於此,我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日後這恩情,我定找小笨蛋討回來。
念及此,我嘴角上揚地抬頭。這一抬頭,才發現剛才真是……不拍則以,一拍驚人。
一屋子賓客都似被點了穴,表情迥異地僵硬在原地,目光齊刷刷地向我這邊射來,如果眼神可以刺人的話,我已經千瘡百孔。就連我身旁的小笨蛋,也滿臉抽搐地凝視我,我面上過不去,只得轉頭。
可這一轉,才又驚奇地發現,安陵然身邊還站著個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姑娘,此刻,這位千金也是花容失色,面帶難色地看我。
頃刻,終有人反應過來,湊到我們三人面前期期艾艾地喚了句:
“公主。”
我感激涕零,琢磨著終於有人幫本公主下臺階了,便隨口應道:
“在。”
可這麼一應,又惹來白眼連連。我搞不清楚狀況,正撓頭思索哪錯了,剛才喚本公主的僕人已經神氣十足地湊到了漂亮千金跟前,故意朗聲道:
“公——主——可受驚嚇了?”
“………”
本公主呆若木雞,在風中凌亂搖擺。
這僕人一看就是勾心鬥角的宮中嬤嬤,一點也不比上穆王府小打小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