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的車道邊。”我轉過身,向橢圓形辦公室前的車道崗哨望去。一位立正的海員暈了過去。加里看到了那個人,馬上快步向海員走去,同時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和瑪麗·安沒有說話,跟著加里匆匆前行,同時注意躲避攝像機鏡頭。當軍樂團演奏美國國歌時,南草坪上的每一個人都肅然站立,我們三個人則飛快地趕到暈倒的旗手旁邊。他身穿純白色制服,當我們趕到時,他正坐在瀝青車道上,出了一身汗。加里將旗杆從他手裡拿下來,沒讓旗面觸碰地面,瑪麗·安和我為他鬆開領口。
“你感覺怎麼樣?”我向這位年輕船員問道,看樣子他只有 18 歲左右。
“我想我的膝蓋繃得太緊了,夫人,”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說, 軍士長告訴我不要那樣做,但是我忘了。”
“我們需要給你降降溫,給你弄點兒飲料。”我一邊把著脈一邊說,脈搏快而弱。瑪麗·安從自己的醫藥箱裡拿出一個血壓計,開始為他量血壓。一個服務人員走過來,遞給我一瓶水。船員喝了兩口,然後我們將他移到幾英尺遠配有空調的崗亭中。
然後,報話機中再次傳來那個沙啞的聲音:醫生,果嶺區附近可能又有一個人暈倒了。”在南草坪總統練習高爾夫的果嶺區,距離人群幾百英尺的地方,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身材肥胖的男子正在慢慢向一條長椅走去。我低頭看了看正在救治船員的瑪麗·安,又看了看加里,他點點頭抓起醫藥箱向那位男子走去。在醫生助理和醫護兵分別救治一名典禮患者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救治可能患病的總統了。
我的目光投向站在遠處舞臺上的總統和第一夫人,軍樂團仍在演奏美國國歌。我本能地向舞臺後面走去,靠近總統患病或受傷後特勤處人員可能帶他行走的路線。沒人告訴我應該站在這裡,或許是我接受的軍事訓練產生了作用。在訓練過程中,你必須學會預測緊急事件並做好相應準備。但是,我暗暗告訴自己要遠離殺傷區。“殺傷區”是我從特勤處特工那裡聽到的一個詞,表示總統周圍的某個無辜者可能被流彈或炸彈殺傷的區域。詹姆斯·布雷迪 10曾站在殺傷區被一顆子彈射中,事實上兇手是準備刺殺羅納德·里根總統的。醫護人員必須遠離殺傷區,這一點很重要。我觀察著總統所在的位置,同時分析他的特工可能所處的位置。我告訴自己,如果你死了就再也不能救治總統了。
第4章 總統召見(7)
報話機中再次傳來呼叫,又有兩個人暈倒了。一位穿著禮拜天盛裝的老太太在椅子上癱倒了,正在用領到的典禮時間表扇著風。瑪麗·安已經完成了對船員的救治,對方正坐在警衛小屋中休息,並且已經喝完了第三瓶涼水。收到呼救訊號之後,瑪麗·安已經向那位老婦人走去,她坐在距離舞臺六排遠的位置。加里已經完成了對那位坐在果嶺長椅上的肥胖男子的診斷。因為他說自己有些噁心,胸部也感到不適,加里用無線報話機向我進行了通報,建議我們將他送往喬治華盛頓醫院急診室。我同意了。但是,那位男子拒絕接受治療,告訴加里他想繼續觀看典禮,說稍後自己可以去看私人醫生。我告訴加里陪在他身邊,同時勸說他接受緊急護理。這個男子還拒絕吸氧和服用硝酸甘油,不過,他同意飲用瓶裝冷水並用涼毛巾擦臉。
當我們繼續救治典禮傷員時,接待儀式在按計劃進行著,兩位總統在南草坪上檢閱了部隊,然後分別發表了講話。我和加里以及瑪麗·安避開攝像機鏡頭,在儘量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況下快速移動著。同時,我們一直在收聽總統在南草坪位置的通知,隨時準備發生意外時衝到他身邊。
幸運的是,我們沒有必要擔心總統的身體。他順利完成了接待儀式,陪著葉利欽總統及其隨員從外交接待室進入了白宮。我透過棕櫚室進入李醫生辦公室,與總統隨員們所走的方向正好相反。加里已經完成了對老先生的檢查,儘管我們開始有些擔心他,但他現在已經恢復得很好了。他妻子承諾今天上午就帶他去看醫生。瑪麗·安一直留在南草坪上,直到所有客人全部離去 ;之後,她馬上返回了老行政辦公大樓門診。在我們實施接待儀式救治服務的過程中,白宮醫學部的其他人員還在照常工作。
我來到李醫生辦公室,早晨工作時所出的汗還未退去。李醫生正在伏案處理檔案。當我來到門口時,他抬頭看了一眼。
“噢,工作順利嗎?”他手裡拿著放大鏡問道。
“總統很好。有四個人因為天氣炎熱患病,不過後來都沒有問題了。總體來說,這是一個無重大事故的事件。”
李醫生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