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尚真的指使囉?
龍四不由得勃然大怒,連公務都不辦了,出門上了馬車,喝令車伕立刻前去曹府。
馬車疾馳在京城的大道上,兩旁群眾的議論之聲不時飄進龍四的耳裡。
“以前人人都說曹丞相是個貪官,看來真是錯怪人家了,聽說這次他不惜傾家蕩產,也要拿出大筆銀子幫助受災嚴重的百姓重建家園。”
“聽說曹丞相的妻子,兵部尚書丘夜溪在地震中去世,曹丞相可是悲痛得很,唉,這樣的好男人,現在打著燈籠也沒處找啊。”
“不知道為何,攝政王會允許曹丞相辭官?那時候,曹丞相因為喪妻而傷心過度,無心辦公,準他幾天假就好了,這樣的朝廷棟樑,怎麼能走?”
“如今這位龍四王爺,剛從外面回來,兩眼一抹黑,什麼事情都不懂,到底行不行啊?”
聽到的議論越多,龍四越是生氣,在車子走到一半時,他忽然用力跺了跺車廂板,喝道:“停車,先不去曹府了。”
可以想見,曹尚真必定是在等他送上門去,準備好說詞對他進行一番羞辱。
這個人,善知攻守之爭中最難也最有效的就是攻心,居然從百姓的口碑下手,製造輿論壓力給他,看來多留他幾日,就多幾日的禍害。
於是他稍一沉吟,重新決定:“入宮,去找太子。”
驛館中,丘夜溪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她沒有多少行李可以收拾,當初穿著的那身衣服因為破損髒汙,早已丟掉了,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是龍四為她準備的,唯一的例外,是曹尚真強行塞給她的那隻耳環。
握著這隻耳環,她說不清心中五味雜陳的感覺。
過去的一切都已忘記,這樣的她還有資格去愛人嗎?若是離開了龍四,她又該選擇去哪裡?曹府嗎?她的離開會不會給曹尚真帶來一場無謂的紛爭?
她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窗外有人說話,是龍四的幾名侍衛——
“王爺說今夜不會回來,讓我們在這裡留守不要離開。”
“王爺帶兵去曹府了嗎?”
“應該是的,據說調集的是皇家御林軍,可能是怕兵部和曹尚真有勾結,不好行事吧。”
“可是御林軍不是隻有皇帝的手諭才可以調動?”
“王爺帶著太子手諭,就相當於皇帝的手諭了。”
什麼?丘夜溪大驚,龍四竟然對曹尚真採取軍事行動了?那曹尚真全家豈不危險?
她開啟門,一步跨出,問道:“王爺為什麼要去曹府?”
那兩名侍衛互相對視一眼,一人躬身道:“柳姑娘,這事與您無關,王爺有令,姑娘今夜務必留在驛館,不得外出。”
但丘夜溪豈會聽他們的話,她看準旁邊一棵小樹的低矮樹梢,一縱身,便踩著樹枝躍出了驛館的牆院。
那兩名侍衛一下子呆住了,他們沒想到她竟然有一身武功,再想追時,也已來不及了。
丘夜溪趕到曹府時,外頭果然火把團團,人影幢幢,她毫不停留,飛身掠過眾人頭頂。
發現她的身影,外面有人大喊:“有人跳進曹府了。”
待他們的話音落時,丘夜溪早已掠過曹府院內的第一重深院。
第9章(2)
這時,曹尚真正愜意地蹺著腿,用小銼子銼著指甲,眼皮微微抬起,瞥了眼面前滿臉殺機的龍四,嘻嘻一笑,“王爺,大半夜闖入民宅,動刀動槍的,是來練虎威的嗎?”
“曹尚真,今日不是你我逞口舌之快的時候。”他冷顏負手,“本王有大量的證據,證明你在任職期間貪贓枉法,奉旨要拿你問話,你也別想反抗,這樣還可以少吃點苦頭。”
“奉旨?奉誰的旨?”曹尚真證據悠哉的問道。
“太子的旨。”
聞言,他輕蔑地一笑,“太子尚未登基,更未成年,他的話再大,也大不過皇后千歲。有本事先要來皇后的懿旨再來拿我吧。”
龍四狠狠地盯著他,“你不要恃寵而驕,以為有皇后罩著你就沒事了嗎?後宮干政是歷朝大忌。”
“先帝病逝,太子年幼,皇后並不是干政而是輔政,怎麼?你這個攝政王,忍受不了皇家至親的問詢嗎?”曹尚真吹著銼子上的粉末,“再說,王爺說我在職期間貪贓枉法,請問證據何在?”
“那一百萬兩銀子就是證據。”
他挑挑眉,“這麼說來,我做好事還做出禍事來了?難道那些銀子上面刻著官府的印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