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夜溪含淚而笑,“那麼,我與王爺是一樣的蠢人,這樣的事情我大概早已經做過了。王爺,一個和您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您會為了他流淚,為了他心動嗎?”
他的心頭滴血,他知道,她的心已經倒向曹尚真,很快,自己將失去任何抓住她的機會了。
但是,他怎能坐視這一切的發展?怎能?
清晨,龍四剛剛抵達六部辦公之處,就見好多人抬著箱子往裡面走,他急忙喝住,“這是幹什麼?”
“這是曹丞相,哦,前丞相曹尚真派人送來的,說是早已經和王爺說好要捐來的賑災銀子。”戶部尚書正笑眯眯地清點銀子,靠過來解釋道。
龍四蹙著眉,他還沒決定是否該收下曹尚真的錢,沒想到他倒挺著急要送來。
“送來多少?”他看著地上的大小箱子共十幾口,只怕錢數驚人。
“初步點算,大概有……一百萬兩。”戶部尚書彙報。
一百萬兩?饒是龍四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禁大吃一驚,暗暗罵了句,“貪官。”
要知道,茯苓國就是一品大員,每年俸祿也不過千兩白銀而已,這一百萬兩,差不多是國庫每年進項的三分之一了,沒想到他在任時如此能撈。
之後一定要他把貪的那些錢全都吐出來。龍四暗暗下定決心,邁步走入堂內。
堂內黑壓壓地居然站了十幾名一、二品的大官,看到他,齊齊問安。
龍四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便問道:“諸位大人今日怎麼一起來了?”由於他的王府還沒有準備妥善,所以他把所有官員都召集到戶部來一起辦公。
但是近日因為事情漸少,他已經不會召集如此多的官員到場了。
幾位一品大員走過來向他拱手笑道:“王爺,我們幾個人是有件事想和王爺商量。”
“有事商量?”他狐疑地看著幾人臉上的笑容,明顯都是心懷鬼胎的樣子。
“王爺近日如此辛苦,卻一直屈居於驛館之中,我們心中著實不安,戶部尚書張大人說,城南有一處宅子,是慶成老王爺的舊居。老王爺病逝之後,膝下幾位子女都已另闢府邸,這處宅子就交給宮裡,說是留作他用,如今王爺您回來了,新王府少說還要蓋個一年半載,不如先搬到那邊去住。”
“這件事以後再說。”龍四說完後看著這幾人,似乎沒有退開的意思,“諸位大人還有什麼事?”
“兵部尚書丘夜溪據說已經不幸去世,兵部尚書的位置一直空缺,所以此次賑災需要出動部隊的時候一直不方便調配,不知道王爺能否儘快安排好接替人選?”
“諸位大人有什麼意見嗎?”他抱臂胸前地問。
“一直鎮守蕭山關的楚長煙楚將軍,功勳卓著,當年鎮守海防時,也相當有能力,所以我們一致認為楚將軍是合適的人選。”
但龍四並沒有立刻點頭,他又問道:“楚將軍既然如此有能力,為何一直被放在那種偏遠地方?”
幾位尚書對視一眼,眼神中各有深意。
“這個……”工部尚書小聲道:“據說,因為楚將軍和前任曹丞相私交不好,所以一直被丞相打壓。”
“那就召他進京吧。”一聽說是曹尚真曾經打壓過的人,他心中就格外的有好感。
兩件事說完,眾人還是不走。
“還有什麼事?”
“那個……”工部尚書遞過來一封信,“下官近日積勞成疾,幾次嘔血,怕是久病難醫,所以想告假回家養病一段日子。”
龍四看看對方,的確是瘦小枯乾的身材,一副病癆鬼的樣子,於是揮了揮手,“好吧,準你一個月的假。”
工部尚書道了謝,匆匆忙忙就走掉了,而這只是個開頭,沒多久,刑部尚書也說自己老母年邁體弱,將不久於人世,家中來信,催他儘快返鄉探望,因此他也要告假。
皺了皺眉,龍四隻批了二十日的假。
第三個,是兵部侍郎,因為兵部尚書還沒有人選,如今兵部的事情都交給侍郎張連海,他一開口就淚流滿面地說他辜負了先帝的重託,沒有配合王爺做好賑災之事,自請降職罰俸,離開兵部。
到這個地步,龍四才忽然明白,這些人是合夥要給自己難看啊。
之前幾日,他們表現得很是乖巧,還以為是他們想明白了。應該為朝廷出力,才不負頭頂烏紗帽,結果皇后的一番話打破了他的假想——這些人竟然還要看曹尚真的臉色行事。
那麼如今他們突然集體告假,甩手不幹,也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