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庫裡偷出來的?”
“你若自認清廉,就老老實實交代,這麼多的銀子你是從哪裡賺來的?”
龍四的質問讓他哈哈笑道:“我從來不是自認清廉的人,王爺不必拿這個頭銜壓我,至於這銀子,王爺難道沒有聽說過‘生財有道’這四個字嗎?我曹家雖然不是世代公侯,好歹也是個大家族,家中門下買賣不少,苦心經營多年,賺點散碎銀子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一百萬兩是散碎銀子?你的口氣倒不小。”龍四冷笑駁斥。
“我向來口氣大,不過王爺,您在拿人之前也該想想後果才是,抓了我,對王爺有什麼好處呢?夜溪就是你的了嗎?朝廷也都是你說了算嗎?皇后會原諒你嗎?太子那個傻小子日後就會倚賴你了嗎?”
龍四聽他說到太子,心頭突突跳了幾下,眉宇一沉,“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本王不喜歡拐彎抹角。”
“我知道今日之事是太子給王爺撐腰。”曹尚真挑挑唇角,“皇家調教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早年我就覺得太子是個心眼兒極多的孩子,替他做事比替他父皇做事還要麻煩,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早早辭職抽身?是因為怕你嗎?哈,愚蠢。”
看著龍四幾乎氣白了的臉色,他笑得更加放肆了。
“我原想帶著這點家產和一家大小,離這是非之地遠遠的,好好過我的後半輩子,是夜溪半途出了事,耽擱了我的計劃,可是王爺,我躲著你,不是因為怕你,這一點,顯然王爺並不清楚。”
“你還敢造反不成?”他逼問道。
“造反?不敢。”曹尚真哼了哼,“我要是造了反,這好好的忠臣名聲豈不就毀於一旦?別想引誘我做犯上作亂的事情,我不會上當的,但是王爺想就這樣把我拿下,帶到天牢,胡亂安個罪名賜死,那也是絕不可能的,王爺為何不聽聽外面街上的動靜?”
龍四被他東拉西扯說了好半天,已經煩到不行,忽然聽他說出這一句話,一時間也不明白,但是過了片刻,他忽然瞭解了——外面大街上喧鬧不休地傳來很多人高喊吵鬧的聲音,雖然一時聽不清他們喊了什麼,但顯然人數眾多。
“怎麼回事?”他趕緊踏步出屋,怒喝道。
很快有近身侍衛氣喘吁吁地回報,“王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京城裡的老百姓都跑到曹府這邊來了,將周圍的七八條街都完全堵死。”
“什麼?”他眉毛擰成有如麻花,“他們這些人想幹什麼?”
“不知道是誰煽動,說……王爺想置曹丞相於死地,要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曹丞相全家抄斬,還說……還說……”
那侍衛吞吞吐吐,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還說什麼?”龍四不耐煩地喝問。
侍衛尚未開口,就聽見曹尚真在他身後悠然回道:還說,“王爺之所以要為難我,是因為看上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並未身亡,其實是被王爺給隱姓埋名在藏了起來。奪人妻子,毀人家族,陷害忠良,王爺,您這罪名可真是不輕,雖然您是攝政王,無人敢辦您,但是一旦激起民變,我看您要怎麼收場?”
龍四赫然轉身,死死盯著面前這張可惡的笑臉,“曹尚真,你真不愧是九尾狐狸,一方面蠱惑朝中大臣託詞告假,將我架空,另一方面,以捐款救災為名籠絡人心,煽動民變,本王今日若是放了你,豈不真的讓你稱心如意?茯苓國不能留下你這個禍害。”
突然間,院中有道人影落地,一個女子的聲音急迫地響起:“王爺,請放我丈夫一馬。”
龍四和曹尚真都被她的話震住了,目光往她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丘夜溪氣喘吁吁地站在院中,鬢髮釵環都已凌亂。
“濃兒,你,你怎麼能稱他為丈夫?”龍四聽了剛才那句話,幾乎心碎。
“他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到現在還信他的鬼話。”
丘夜溪神色平靜地說:“即使我不是他的妻子,但我心中只有他,我已當自己是他的妻子,我要與他在一起,寧死不分離。”
她望定龍四,忽然跪了下去,“王爺的救命之恩,我今生難報,這一拜就算我還王爺的恩情,但是,王爺對我真的問心無愧嗎?”
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凝視在他臉上,讓他心頭的不安加劇,想含糊地混過去這個問題,卻怎麼都張不了口。
丘夜溪自行說下去,“王爺,您本是個善良的人,不要為了情字改變了您的本性,我不值得王爺這樣犧牲,尚真雖然看上去是個壞人,但他的本性也不壞,我希望你們兩人不要為了我起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