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時時想起早夭的女兒,也該如阮貴嬪這般年紀了。天王不介意護將阮貴嬪收為義女吧?”
宇文毓正待開口,聽了宇文護的這番肺腑卻只有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大冢宰為了大周的天下戎馬半生,陌陌她能被大冢宰收為義女,是她的福氣。只是沒想到大冢宰這麼晚還沒休息,倒深夜入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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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殺出個宇文護,救了我的燃眉之急。宇文毓想要發作卻不得,只是話裡帶了一絲不悅的味道,看向我的眼神好不森寒。
宇文護淡淡道:“宇文護深夜入宮乃是因為有宮人妄圖逃出宮去,還殺死一名侍衛,後被巡邏之眾拿下,臣覺得事關重大,這才前來叨擾天王。”
他說著已經向後擺了擺手,已有兩個侍衛夾著五花大綁的女子走上前來,那女子滿是血汙,但火光照耀下,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她是梅加。
宇文毓眼中劃過一絲忿然,卻只是壓抑道:“不過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宮人,竟然勞煩大冢宰親自出馬。”
“呵,她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宮人。一個普通的宮人,怎麼會身懷武功,身上還有北齊皇帝高洋的密信。”
此話一出,宇文毓當即瞠目結舌,“她是齊國的奸細?”
我也是嚇了一跳,梅加幾時會武功了?還是北齊的奸細?我立馬跟其他人一樣,第二眼就望向了與梅加關係匪淺的張貴嬪。
張貴嬪面色如土,嘴唇都發抖了,兩隻手在胸前交叉若打擺子,“臣妾不知,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這都是她一人所為,天王,絕對與臣妾無關啊!”
我不禁半信半疑起來,張貴嬪自然不可能是什麼齊國奸細,至於梅加,這件事也實在有些太突兀太蹊蹺,卻聽梅加冷哼一聲,面不改色道:“既然身份已經曝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若想從我口中得出隻言片語,就不用做夢了!”
她的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是奸細的事實,但她說完這話,便只冷冷地掃了張貴嬪一眼,果如她剛剛所言,再不說一句話。
這一下張貴嬪簡直陷入了絕境,她眼瞼上翻,斜睨過來的眼珠子已然變得通紅,“天王,臣妾絕對不知道她是什麼北齊的奸細,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是被她利用了的,臣妾就算死也萬萬不會做出賣天王出賣大周的事來。”她雙膝挪動,一路跪行到宇文毓腳下,噗噗地磕起頭來。
宇文護突然出現解圍,梅加成了北齊奸細,事情變得有些複雜,我一時半會兒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宇文毓被張貴嬪纏得煩悶,卻又覺得可憐,悶悶不耐道:“朕幾時說過你是齊國的奸細了?”
“張貴嬪自然不會是齊國奸細,不過張貴嬪也說與這奸細有瓜葛,臣雖不知她曾做出什麼事來,但聊來是難辭其咎的。天王以為呢?”他每次都用這樣的語調問宇文毓,明明是勸說的話,卻盛氣逼人,把宇文毓逼至角落。
“大智慧,好像這個婢女是你宮裡頭的吧,你也有失察之嫌啊。是了,你方才因何要用鐵券?”他語鋒輕輕一轉,將這兩件事一併說出來,輕描淡寫,不僅把火往張貴嬪身上引,又同時點明瞭我的安全,我有免死金牌在手,還有什麼能治得了我?
我望向宇文護,他也正端倪著我,吟吟笑著,“大智慧,凡事都該自己用眼去瞧,就算是最親的人,也不能兩眼一閉就全信了。”
我連連點頭,“謝義父教誨。”宇文護又給我上了一課,不論他這次相救是出於何目的,但一聲“義父”我叫得絕對心甘情願,說起來,比起我的親生父親,宇文護還真差不到哪裡去。
這一聲義父叫出口,宇文護自是一笑,宇文毓卻是面色一寒,可宇文護哪裡會理會他,只是輕輕地扣了扣我手中執著的金牌,我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朗聲委屈道:“阮陌與張貴嬪被天王禁足於寢宮,卻擅自離開**到前殿,罪上加罪,理當杖責四十。”
我毫不客氣地把矛頭對向了張貴嬪,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什麼,那二十杖責我無論如何也要還給張貴嬪的。
宇文護點頭沉吟,“的確該罰,不過若是加上你們失察之責,杖責四十卻也是輕了吧?”
張貴嬪一聽,身子都軟癱了,只是抱著宇文毓的大腿,“天王……天王救我,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天王,您說呢?非重刑無以示威,無以懾天下,北齊素來囂張,我大周國本初定,若不以重典治天下,臣民難服。”宇文護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