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犯了宮規,不過今天受罰的只有你一個。”
我手中明晃晃的金牌在火光下更加耀眼,捏在手裡頭就猶如夜明珠一般,散發著光彩,“文帝曾當著群臣的面御賜這面金牌給大冢宰,並當朝頒發敕令,有此金牌者,不論所犯何事,即使是天子,亦不可有任何肉刑責罰。現在,大冢宰已經將這面金牌轉贈於我。”
“金牌?”宇文毓和張貴嬪幾乎是同時愕然地望向那耀眼的、明晃晃的御賜金牌,後者是忿然,前者是迷茫和不解。
直到此刻,張貴嬪才明白,我在盤算著什麼。她實在是太笨了,同一招用兩次,我怎麼可能還中招?寫信赴約,不過是為了把她引至前殿,把她加諸於我身上的二十杖責,雙倍地奉還到她身上。
怪只怪她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以她衝動的性格,並不高的智商,想要憑藉這樣的濫招,在**叫囂造謠並非難事,可要置人於死地,又不把自己牽連其中,她還差遠了。
宇文毓不作為、袒護自己的妾室老婆沒關係,宇文護給了我劍,我自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大冢宰把這面金牌給了你?”宇文毓的眼眸裡頭滿是疑惑,轉而變成了恍然,最終明光泯滅,化作了森然,他走至我面前,冷芒掃視著我,“怪不得陌陌這麼甘願回宮,原來陌陌已經擇了良木而棲,不知陌陌都和大冢宰交換了什麼呢?”
他捏著我的下頜,把我的臉撅了起來,與他相對。
我艱難地笑道:“大冢宰和天王兄弟情深,他是瞧在天王的面上,賜予阮陌金牌的。”
“好。好得緊。”宇文毓冷冷笑道,“這樣看來,陌陌早就已經盤算好了?張貴嬪這四十大板,你是非要堅持了?朕替她說項,你也不答應?”他語鋒一轉,湊至我耳邊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人一馬,或許就是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我聽了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阮陌素來是想做做好事,發發善心的,無奈是別人不給我機會,天王,借用張貴嬪常說的一句話,無以規矩,不成方圓。天王威加海內,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也如此處斷不公吧?”
宇文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鬆開了手掌,嗤笑道:“陌陌就這麼信得過你挑中的良木?”
還沒等我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手下一鬆,那面金牌就已經轉移到了宇文毓的手裡,他退後一步對我高聲道:“阮貴嬪,你不妨睜大眼睛看清楚,這面金牌上究竟寫的是什麼?”
他不由分說走過去奪了侍衛所持的燈籠,把金牌和燈籠都湊至我面前,“這丹書鐵券乃是太祖文帝當年賜予大冢宰的,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除謀反大逆,護恕九死,子孫妻女恕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卻從來不曾寫下這樣的鐵券可以轉贈他人。阮貴嬪是大冢宰本人還是他的妻女?朕實在不解阮貴嬪何以可憑此鐵券逃免刑罰?還請阮貴嬪告訴朕。”
我聽了下意識地就奪過他手中的金牌,果然瞧見金牌背面寫下一鎦小字,有宇文護的姓名、官爵,並因何事賞下此牌,以及可饒恕他與子孫妻女的次數和刑罰。我頓時傻了眼,宇文護給我金牌的時候,言之鑿鑿,令人振奮,我只當這東西跟電視劇裡頭的免死金牌一樣,卻萬萬沒有想到這金牌只能免當事人的死,並不能轉贈給任何人。
我怔怔地立在當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陌陌,這四十杖責,朕該一視同仁的嗎?”宇文毓眼眸裡頭盡是譏諷之色,跪在一邊的張貴嬪也一掃頹霾,拿眼望向這邊,這下倒好,輪到她看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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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我剛才太志得意滿,把話說得太大,如今要我掉轉頭來求宇文毓,那實在是難以做到;更何況就算我肯低聲下氣地求他,宇文毓也不見得會答應。
正僵持著,卻聽背後傳來宇文護琅琅之聲,“天王有所不知,護已將阮貴嬪收為義女將這丹書鐵券轉贈給她,應該不為過吧。”
在我聽來,此刻宇文護的聲音就像是天籟之音,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瞬間把我從地獄又拉回了天堂。
第六十五章 收義女
我扭轉頭,只見宇文護領著幾個內臣從前殿方向走來,他的右手微微地託在胸前,目光依舊凌烈,可我瞧來卻只覺得儒雅親切。恨不能立馬就迎上去給他一個擁抱。
宇文護緩緩地走上前來,“護常年在外征戰,近來才得閒下,可嘆護妻女早死,膝下無兒無孫,想要一享天倫之樂也不得。只是近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