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3 / 4)

宇文毓鐵青著一張臉,拳頭漸漸地捏緊,聽到張貴嬪的哭鬧聲,他卻閉緊了雙目,想著該如何為張貴嬪求情。

哪知道張貴嬪卻突然間移動身子跪至我面前,她拽起我的裙襬,哭喪聲讓人聽了好不心煩意亂,“阮貴嬪,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我以後……以後再不會那樣對你,你信我好不好,就饒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在我面前的她哪裡還有昔日的風采,雲鬢散亂,妝容都花了,這模樣就跟街上跪著乞討的人一般,我下意識地看了宇文護一眼,煩亂地開了口,“大冢宰,其實四十大板已經是……”

話還沒有說完,宇文護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眼就射出兩道犀利的鋒芒來,“大智慧,別告訴我,你就這點出息。”

那樣的冷芒瞧得我只覺得心寒,我這是怎麼了,他在為我出頭,我居然猶豫不決,婦人之仁。

可就是那一猶豫的瞬間,旁邊的張貴嬪卻突然間歇斯底里起來,“阮陌,我殺了你!”我被她這氣急敗壞的聲音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迎面卻見一根長長的簪子朝我的面門而來,我只聽見耳邊有人高聲叫了一聲“小心!”,可我卻來不及閃避,眼睛下意識地閉上,那簪子刺向我的印堂,我感到頭皮一麻,心裡頭只想著這一次定然就死了,可那股麻意只持續了一會兒,並沒有如我所料的劇烈疼痛。

我試著睜開眼,只見宇文護的右手二指夾住了停留在我面門的那柄金簪,張貴嬪無論如何是使不上力了。

我頗為感激地望向宇文護,卻聽他冷冷地說道:“若是在沙場上,你這半分猶豫足以要你死十次不止。”他只輕輕一彈,張貴嬪就猶如握住了燙手的山芋,慌不跌地鬆開手,金簪玎玲落地,她則被宇文護震得倒退了兩步,跌坐在地,抱著手臂動彈不得。

宇文毓脫口就喊道:“把她攔住!”幾個太監已經飛快地上前圍住了她。

我已經打了個寒噤,簪子不是利劍,可若非宇文護相救,我還是會被張貴嬪刺傷,這女人知道逃脫無望,無論如何都要把恨意發洩乾淨。

“大冢宰教誨的是,阮陌不敢大意了。”我收回目光,不經意間瞥見宇文毓,他的臉色有些奇怪,我想起剛才情急間聽到的“小心”,莫不是他喊出來的?

宇文毓卻已經怔怔地看著張貴嬪,就像是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人,“你這是瘋了嗎?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以卵擊石,殺她不可?”

地下的張貴嬪本來正拿眼惡狠狠地瞪著我,她這一簪子下去,更多加了一條罪名。聽了宇文毓的話,緩緩地扭轉頭去瞧他,兩行濁淚已經淌了出來,“深仇大恨,臣妾能和誰有什麼深仇大恨呢?無非……爭奪的是天王的愛罷了。憑什麼她就能得到那麼多?憑什麼天王為了她就可以置我們於不顧,在天王眼裡,臣妾就是一錢不值……連個宮人都不如……”

“夠了。”宇文毓不想再聽下去,急急地打斷。

而我再不會給她機會了,“天王,張貴嬪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妄圖殺我,不知道宮廷之內同室操戈算不算大罪?這所有的罪狀加起來,就算是杖責八十、一百杖也算是輕得了吧?”

宇文毓抿著唇,此時此刻他也知道張貴嬪是無論如何保不住了,“貴嬪張氏,出自寒門,缺教養德行,心胸狹隘,執拗善妒,屢教不改,今削其貴嬪封號,廢為庶人。”

第六十六章 奸細耶?

這一聲“廢為庶人”就像是緊箍咒一樣,張貴嬪震驚地望向宇文毓,即使宇文毓恐嚇過她多次,但這樣的話真的從他口中說出來,她還是接受不了。

宇文護輕咳了一聲,我下意識地看向他,他的眸子卻向我投來一陣不滿和暗示,我心裡一凜,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張貴嬪這次是不死也不行了。

我望向宇文毓,不依不饒道:“一樁算一樁,天王廢張貴嬪乃是因為她意圖行刺,可她被廢之前,就貿然出宮,這一條罪,怎麼也該罰的,以儆效尤。”

宇文毓冷冷地看著我,“睚眥必報,阮陌,這才是真的你?”失神間,一方白絹已經從他的指尖飄落下來,隨風緩緩地翩然著地,白絹上的字依稀可辨,“舊日終難忘,恩怨一朝了。”

我硬著心腸輕輕一笑,“若是過了我的底線,自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張貴嬪對我的恨已經太深,倘若她還留在這宮裡,難保她會發了瘋的再尋殺機,不是每一次我都會有宇文護在側。

我走過去把地上的白絹撿了起來,扔到了張貴嬪的跟前,輕輕說道:“張貴嬪,其實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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