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2 / 4)

小說:夜幕下的哈爾濱 作者:淘氣

關係。她問妹妹有什麼意見沒有?

小吳沒有談出任何意見,她只是有種奇異的感覺,那感覺彷彿兩年前看的《紅樓夢》中元春被選進宮裡去一樣:又莊嚴,又隆重,還外帶點悽清感。這後,種感覺主要因為姐姐將不完全屬於她了。從前,姐姐是以全部感情愛她的,今後,能分給她多少呢?百分之三十、二十,還是個零?

關靜姻和劉勃同居了。使小吳高興的是姐姐既沒離開她,也沒有降低對她的愛。有時反倒升格了。那是當劉勃對關靜嫻粗暴、冷漠,甚至無情的時候。小吳聽了關靜嫻的講述,所受的刺激幾乎比關靜嫻還厲害。她不像關靜婦那樣能忍讓,恨不得立刻質問這位“英雄”,為什麼像老鷹一樣,吃紅肉拉白屎?端個紅色英雄的架子,肚子裡製造出的玩意兒卻變了顏色。每逢這時候,反倒要關靜嫻來勸阻她。

當關靜姻負傷,劉勃破門而逃時,小吳真比自己被敵人砍了一刀還痛苦。她面對著胸前流血,臉上流淚的姐姐,想著劉勃那情斷義絕的樣子,恨得直咬銀牙。那情形真有點像《白蛇傳》裡小青跟許仙一樣,如果這時候給她一把寶劍,她一定比“斷橋”頭上的小青還厲害。

在這情形下,又多虧有了景秀蓮。這位彎眉俏眼,勇敢而又俊秀的護士,一方面把關靜嫻看成她的同志和女友;另方面又把她看成患者和傷員。她從後一種關係看關靜嫻,就清楚地看到她傷口所以難癒合的根本原因是過分悲傷所致。而悲傷的根源,又是來自劉勃。本來她對劉勃的看法比小吳也好不了多少,但是由於職業和責任的關係,她卻不能順著小吳說。不但不順著她說,有時還違心地替劉勃辯解一番。如說劉勃是個負責同志,他心裡要裝著共青團的全域性,當兇惡的敵人抓走了我們的團員的時候,他不顧自己的妻子,而去想法營救遇難的戰友,這正是他難能可貴的地方。

對病人說謊話是醫護人員工作上的需要。她們在工作中必須練就這種“功夫”。

景秀蓮用這‘功夫“有時真會把關靜姻說點頭了,甚至小吳也被說得低頭不語了。只有這時才像久陰驟晴一樣,關靜姻好像看見了一線陽光。但這隻能維持一個暫短的時間。有時睡過一覺,便又陰雲四合,她那雙眉又緊蹙到一塊了。

這一大,已經是夜裡九點多鐘,外面陰天,颳著風。小吳服侍著關靜嫻吃完藥,躺到床上,自己也想上床睡覺,正這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聲音很輕,敲兩下停一下。小吳一拍手說:“是秀蓮姐!”

關靜嫻在床上支撐起身子,有些詫異地說:“她天黑前才走,我藥也換完了,這麼晚,怎麼又回來了?”

讓關靜嫻一說,小吳也皺起眉頭來。她們倆都側歪著腦袋聽。

敲門聲繼續著,還是那麼有節奏地敲著,敲得不緊不慢,很有耐心。

小吳忍不住地說:“是秀蓮姐!不但暗號是,連響動快慢都是她的。”

“你去問問,問清楚了再開門。”

小吳答應著向外屋走去。這兩間房子,外屋是廚房兼堂屋地,裡屋是住人的。

關靜嫻看著小吳走出裡屋門以後,就從床上坐起來,注意聽著外屋的動靜。只聽小吳問誰聲,開門聲,接著好像景透蓮說了一聲:“你快進來呀!”稍微停了一會兒,只聽小吳啞著嗓子低叫了一聲:“呀!是你!”

小吳飛快地跑進來了,她那樣子好像被蛇蠍蜇了一下似的,睜大著驚恐的眼睛,兩隻手摩挲著,對著關靜嫻說了一句:“他,他回來了!你看他那樣!”說完就站到床頭的牆角里,身子還往裡緊縮著,好像將要進來的是頭吃人的猛獸。

關靜嫻心像擂鼓一樣猛跳起來,她已經猜到回來的“他”是誰了,不由得向前挪了一下,探著身子向門口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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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聽景秀蓮在門外說了一句:“快進去呀!到了自己家了,還不快點!”

景秀蓮先進來了,她往門旁一站,手往屋裡一比量,劉勃出現在門前。他手裡拄著一條疙裡疙瘩的帶樹皮的粗木棍子,身上穿一套便服式的粗布褲褂,上邊補丁摞補丁,由於年深月久,風吹日曬,總不漿洗,再加上各種顏色補丁的擾亂,所以根本看不出衣服是什麼顏色。是黑?是藍?還是紫?恐怕就是用放大鏡看也分辨不清。他腳下穿一雙日本式的黑膠皮水襪子,單分出來的大拇腳指頭裸露在外邊。那腳指頭漆黑的顏色已經和水襪子差不多了。水襪子後邊開門的地方張開著,黑黑的腳後跟也露在外邊。兩條麻繩子把這兩隻破得不能再破的水襪子綁在他的腳上,強迫它繼續為他效力。他的頭髮亂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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