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會子的懂事,只是虛應?”
“子嗣……”微微一愣,不自覺伸手輕輕覆在肚皮,溫紫垂眼看了看自個兒細弱的腰肢,忽地抬臉抓起四阿哥的大手,緊緊拿掌心摁住他的手背,急急說道,“有,我有呢……喏,再等,再等幾年,我們就有第二個寶寶了……我,我應過,我想,想為你誕下所有子嗣。不管你想要多少個寶寶,我都為你生,好嗎?”
本對溫紫的戚容微覺心疼,卻在聽到她就似幼童一般幼稚的言語時,滿心不耐。四阿哥抿唇瞟了眼那曾經時時愛撫的腰肢,皺皺眉,輕輕抽出手淡淡應道,“還要等上好幾年,難道……你真的要爺再不寵幸別的女子?不說年氏,嫡福晉與側福晉也是爺的女人。這些年來,就因怕你生怨,爺已冷落了她們許久。你看看,有誰跟你似的?少了爺陪伴就哭哭啼啼?女人,就要以夫命為天。學了這麼多年,你仍學不會麼?”
“我不想學……”
這是她的胤禛嗎?不再因她哭泣而滿目心疼,不再因他與她的子嗣倍覺欣慰,更是,連曾經對自個兒的承諾都拋至雲外。而自個兒,聽到他要陪年氏共度夜晚時,也不再似曾經那般,只求可靜靜伴在他的身側就好;反而思及那種場面,心窩,都會被蠍針刺得幾要穿透……
雙眸越睜越大,凝視著那不再閃爍、卻充斥了不滿的眸子,溫紫一遍遍搖著頭喃聲說道,“我不想學!我,我也不知為何……我想懂事,為你解憂……可,可若要親眼看著你與別的女子,就似與我那般親密,我……我再也不想懂事,再也不想學做女人!”
“放肆!”
耳邊低泣漸漸轉為淒厲的指責,四阿哥忙朝門紙上映入的奴才身影瞟過一眼,眉心一蹙、瞬時起身,緊緊捂住溫紫的嘴沉聲喝道,“你們都退下,夜裡不需人伺候了。”
人影遠去,四阿哥才低舒一口氣,強行擁起溫紫踱去床邊,鬆開手冷冷嗔道,“往日還不曾知曉,你頑固得不可理喻,如今更是恃寵而驕、不成體統!竟敢這麼跟爺頂嘴?!怎的?你不是個女人?!那你是什麼?!又想威脅爺,要遠遠逃離嗎?你心裡,根本無爺一絲一毫,連暉兒你也不顧嗎?!”
“我……我沒有!我只是……”
憋不住的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淌滿了衣襟兒,溫紫顫抖著身子攥緊了拳低應一句,卻又陡然抬起臉看向四阿哥,隔著模糊的視線撇了撇嘴,緩緩閉上了眼。
時至此刻,她好像根本已經不知對錯,不知自己究竟該如何回話。
因為只這一瞬,她似乎突然明白,今晚,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會惹來四阿哥莫名的指責;而他眼中那絲陌生的情緒,讓她痛、讓她心酸,更讓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一份疏離……
俯視著溫紫漸顯蒼白的面頰,四阿哥因她不再吱聲,心頭反而漸漸湧上一絲懊悔;不由也挨著她的臂膀輕輕坐下,垂眼靜默許久,才轉臉輕啄著她的額頭悄聲勸道,“別哭了。明兒暉兒瞧見,又要說阿瑪欺負額娘了。”
溫熱的唇碰上肌膚,溫紫不由周身一顫,想要睜眼,卻又忍住;只更加努力地咬緊了牙,攥住床單一動不動。
心頭和鼻尖,皆因四阿哥今夜毫無理由的尋事痠痛不堪,只是,她沉默了、不再回應了,反而他,又這般溫柔地勸慰自己不要哭泣;他究竟,究竟是怎麼了?
眼角瞟著毫無反應的溫紫,四阿哥不禁也有些茫然。所有指責,在往日,其實都不過是恩愛的點滴;只在此時,他那不帶憐惜的出言相駁,就連自個兒想來都有些詫異。可是,似乎又是有著目的……儘管自個兒不願做八弟那樣、被妒妻鉗制的男子;可是,他仍是希望,希望溫紫可似那拉氏那般,真心真意接受這門親事,心無芥蒂……
“胤禛?”
兩相無言,靜靜睡下。只是迷迷糊糊中,四阿哥習慣性地將懷中人兒攏得越緊時,似乎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如入夢境般的輕喚,不由將下巴在那絨絨發頂上蹭了蹭,喃聲笑道,“嗯?”
“我曾對你說過的話,許過的諾,我都記得。”
“唔……爺知道了……乏……”
“胤禛……我會生下這個孩子……徹底成為一個凡人,陪你,為你誕下所有子嗣,好嗎?”
“唔……”
臉頰上一股涼意滲入心,四阿哥猛地一驚,睜開眼,但見枕間只留下一片溼潤的水漬,那殘留餘溫的臂彎,卻是空空蕩蕩。
“溫!……”
“我為你著衣。”焦急的喚聲尚未溢位喉,簾帳內便探進一個腦袋;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