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微微一愣,只見溫紫已雙眸含笑翹著唇,手捧一疊朝服輕輕坐來床沿,溫柔地俯身擁起他的背脊,輕聲笑道,“早先總是貪睡,是我不好……過會兒去前頭和福晉一同用膳麼?”
“……”雖她平日也溫柔似水,只言行間,總透著一絲不同同齡女子的稚氣;況且,昨晚二人才剛剛鬧了脾氣,溫紫此刻這毫無怨言的舉動,看在四阿哥眼裡,不由深覺蹊蹺,“你這是怎的?”
“胤禛不喜歡嗎?”眸子裡,倏地閃過一絲驚慌;溫紫兀自鎮定抿了抿唇,便思忖著抖開衣飾,儘量輕柔地悄聲喚道,“或者……那日暉兒說,很想陪阿瑪一同用膳,只是早起走到前廳著實有些遠,不若……將暉兒喚來共用?”
“……好。”
想必,是因昨晚的吵鬧,漸漸曉得分寸、虔心認錯了?
翹起唇輕輕點了點頭,四阿哥頗為享受地將雙臂伸出衣袖,起身立地摩挲著溫紫有些發紅的眼瞼,俯首低低笑道,“昨兒睡下,又哭了?果真女人都是水做的,爺不過語氣稍微重了些。你就委屈得這幅模樣。”
輕輕一笑,將四阿哥拉至桌前,溫紫轉去他的身後,拿牛角梳細細梳理那絲絲黑髮,垂下的雙目中、有著一絲極力掩飾的疑問,卻始終未再介面。
其實她不懂,為何四阿哥會說,女人,是‘水’做的;可她不想再問,不想再因自個兒對人事的無知,惹來他眼中的嫌惡。還有半月,只要這半月裡,她可以好好學著聽話、學著懂事,甚至,為四阿哥的朝事真的做些幫助;四阿哥,該就不會再那麼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