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不清楚了,她必須動作快些,否則待他昏倒後,先別說她狠不狠得下心將他丟在大雨中,恐怕連她都要陪他淋雨了。
“好,砉,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深吸一口氣後,她以在醫院哄小病人的溫柔語氣開口說。
任威砉沒有回答。
蘭鈴生怕他會昏過去,因而伸手輕推了一下他沒受傷的那個肩膀。“砉,你有聽到我在講話嗎?”
“嗯。”
“那……”
“我不能……冒險,讓你……逃走。”
“如果我發誓、保證絕對不逃呢?”
他沒回答。
“砉?”她又推了推他,“你這樣壓著我,我很不舒服。”她以不適的聲音說。
他依然沒有回答,但就在她想再度伸手推他以保持他的清醒時,他突然一鼓作氣的翻下她的身,低吟的平躺在她身邊的地上。
“喂,你別昏過去!”她迅速地坐起身,用力拍打他毫無血色的臉頰。
“別這麼用力。”傷口的劇痛讓任威砉稍微恢復些許神智,他睜開眼睛,虛弱的看著她。
“我們必須到屋裡去,快下雨了。”她嚴肅的說。
他將視線從她臉上移到正上方陰沉的天空,不得不承認她的話。“你說得對。”他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接受她自然而然的伸手幫忙。
“雨將會衝去我們來的痕跡,所以車子暫時不開進屋裡沒關係,我們從那個門進去吧。”他低聲說。
若不是因為蘭鈴要扶他而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她絕對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原來他開鐵門是為了將車子開進去,以藏匿他們在此的蹤跡呀。她這才恍然大悟。
第四章
屋內一片凌亂,在昏暗不明的日光照射下更顯得陰森恐怖。
不過外頭驟然響起的下雨聲讓蘭鈴沒有時間可以害怕,她迅速地將任威砉安置在屋主遺留下來的一張床板上,轉身欲往屋外走去。
她必須趁雨未下到最大之前,把車內所有的東西全部搬進屋來才行。
但是一雙手突然將她捉住。
“你想去哪?”他喘著氣問。
“將車上的東西拿進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亦沒鬆手。
“雨愈來愈大了。”她聽著外頭愈來愈急切的雨聲說。
他依然沉默的抓著她。
“拜託,你看我像那麼傻的人嗎?”她問,“車鑰匙在你身上,外頭又下著雨,而且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我能逃到哪裡去!我不會這麼傻的。”她認真的盯著他,祈禱著能在他眼中看見相信。
終於,他慢慢地鬆開了她。
她輕聲的說句謝謝後,迅速朝門外奔去,瞬間沒入大雨中。
蘭鈴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口,任威砉便開始在心中暗罵自己笨,他竟然會被她認真的表情給迷惑,進而相信她。
一個人質、肉票,不管身處在如何惡劣的外在環境之下,只要有一絲逃生的機會,是沒有人會放棄的。她現在大概正在嘲笑他的愚蠢吧!
才想完,門口處飛奔進來的身影讓他不可思議的瞠大雙眼。他看著她一古腦兒的將提進門的東西全數倒在地上,然後割開全部的塑膠袋,重新貼黏拼湊。
“外頭雨下得很大,棉被如果沒有東西蓋的話會被淋溼。”她一邊解釋她的舉動,一邊迅速地動作著,不一會兒即用膠帶拼湊出一個大大的塑膠袋。
“等一下我把棉被拿進來再幫你檢查傷口。”她起身說,瞬間又消失在門口。
任威砉無力的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他一定是在做夢,要不然走了的她怎還會出現在他眼前呢?他一定是在做夢。
但——“天啊,好冷!我怎麼沒聽氣象臺說今天會有寒流呢?”蘭鈴抱著被她以塑膠袋包裹著的棉被衝進門,用力的甩著被雨水淋溼的頭髮抱怨道。
任威砉倏然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她將手中的棉被放下,轉身關上大門。屋內一下子變得更昏暗不明。
一陣��的聲響後,他聽見她喜叫一聲,“啊,有了!”然後一束強光霍然照向他。
“抱歉。”光束接著移位,其間則帶著她的抱歉聲,之後她便突然來到了他身邊,“來,先把這藥吃了,我再幫你看傷口。”
始終懷疑自己還在做夢,他毫不抵抗的接過她手上的藥和水吞下,再看著她將手電筒放置一處可以直接照射到他肩膀傷口的地方,轉身動手卸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