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果然又流了一堆血。”她皺眉說,手也開始小心翼翼的拆解他傷口處沾血的紗布。
任威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不出心中異樣的感覺是什麼,只知他從小到大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一種好像想憐惜、想保護、想捍衛她一生的感覺。然而,可笑的是,現在的他根本重傷到動彈不得,而惟一能幫他、救他、照顧他的人卻是她,而且還是他抓來的人質,天啊!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
他閉上雙眼,對了,他在夢中。
但就像是為了讓他清醒似的,蘭鈴毫無預警的以一個動作將他傷口內的紗布給拉了出來。任威砉低吼一聲,奮力的弓起身體,又在瞬間霍然垂躺下。
“你想殺死我嗎?”他抓住她的手啞聲問。
原來他不是在做夢。
“我以為你昏過去了。”她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說。
“我從來不昏倒的。”他沒好氣的告訴她,同時無力的鬆開手。
“那真是太不幸了,因為你還有苦頭可以吃。”
他無力的瞪了她一眼。天底下怎麼會有像她這樣的人質,竟無時無刻不拼命找機會椰愉、諷刺他這個綁匪。
不過,天底下大概也沒有像他這樣,需要人質救治的綁匪吧。
任威砉昏沉沉的想著,一點也沒注意到剛剛吃下去的藥已經開始在他體內發揮藥效。慢慢地,他被累意與睡意完全淹沒。
古老的雜貨店所賣的東西雖包羅永珍,但想要從中買到一床棉被,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綁架她的這個男人卻辦到了。
蘭鈴在忙完一切事務,無聊的一邊聽著窗外的大雨聲,一邊瞪著蓋著棉被睡得不省人事的他時,忽然想到這一點。
當時怒氣衝衝的她壓根兒沒注意,但是現在想起來真的不可思議,他是如何說服雜貨店裡的老婦人,將她自己的棉被賣給他們的?
威脅?
好像沒有。
利誘?
她記得這條棉被老婦人好像才賣三百元而已。
那麼他一定說了不少好聽話來哄騙老人家,趁其不備再把它騙過來——不,沒有,不是這樣子的。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他是好聲好氣的請求老婦人將那條舊棉被賣給他,在遭受到老婦人的拒絕後,鍥而不捨的繼續請求,直到老婦人再也捺不住他的哀求,首肯為止。
實在很難想象一個亡命之徒怎會有如此耐心,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太可能會有,但是他卻……
他真是一個罪犯嗎?看起來不像,他過人的耐力也不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