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數珍寶,就都是我們的了。”
他這句話是給自己打氣,但眾商人聽了之後也感振奮。
數千人到此境地再也不分軍民,就在信度河邊砍樹扎筏,將一些重的東西放在木筏上順流而下,進入健馱羅的中心地帶,即今巴基斯坦首都伊斯蘭堡附近。
這裡從三千年前就有了農業,養育著數十萬民眾,卻分為一百五十族,立有二十一國,互相攻戰不休。又是中亞、華夏進入印度的必經之路,所以商旅也頗為發達,三千人以上的城市共有七座,宗教上婆羅門與佛教分庭抗禮,但已有一些天方教教徒進入到這裡。七座城市之中有一座便是天方教商人所立,其餘六座,佛教與婆羅門各佔其三。
到了這裡後,眼見有田莊、有市井,大唐商人們才有些欣喜起來,除了那座天方城市之外,當地人全無情報意識,等唐軍抵達之後才驚覺領地上來了這麼一群人!有部分對唐軍的到來感到新奇,但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何春山對郭汴道:“郭將軍,不能再過去了。再過去會引起天竺諸國的不安。我們此來是要建一座陸上口岸,立足未定不宜與本地國家起衝突。此外那座天方城市的動向也得當心。”
郭汴道:“這裡居然也有天方教?”
“有的,而且勢力越來越大。”何春山道:“天竺人不擅長打仗,天方教的人到了這裡以後,很快就取得了優勢。”
天竺乃是文化古國,文明之淵遠深邃與華夏各擅勝場,但政治與軍事卻一直髮達不起來,其政治水平之低下直到現代都被人因為笑談,而軍事上則是五千年弱國的代名詞。
在後大唐時代,天竺本身也陷入分裂,佛教與婆羅門互相攻擊,西北面天方教卻強勢進入,以一神教特有的強大同化力量與天竺人所不具備的組織力一步步地蠶食天竺世界。如今其在健馱羅地區雖只擁有一座城市,但影響力卻遠在其餘二十一國之上!
郭汴聽說,暗中吃了一驚,心想:“看來大哥派我來天竺,可未必止是開通商路而已。”
便在信度河邊立了一砦,派了使者去跟七城二十一國溝通,說明到這裡是為了通商貿,二十一國君主反應各不相同,只有一個叫揭羅的小國派人趕來歡迎,國王自稱也是大唐人氏,姓王。
郭汴為之詫異,愕然道:“我大唐有人在天竺做國王?”他忽然想起新碎葉城來,道:“莫非是有一支邊軍流浪到此?”
何春山笑道:“不是,那是貞觀年間,一位大唐將軍的後代。算算到現在怕不有三百年了吧。”
“貞觀年間?大唐將軍?”
何春山道:“是啊,當時的天竺不像現在這樣混亂,基本統一為東南西北中五個大國,其中猶以中天竺最強最大,基本統一了天竺的北部。也就在那時,太宗皇帝陛下派了一隊使者大概三十人,不遠萬里出使天竺,不想到了天竺卻出了意外,當時天竺的戒日王被一個叫阿羅順的大臣篡位殺死,他聽說大唐使節入境,心想自己剛剛篡位,大唐皇帝派來的使者肯定不是來找自己的,就在路上埋伏了幾千兵馬,襲擊了大唐的使節隊伍。”
郭汴啊了一聲,微微顯出怒意來,問道:“那後來呢?我們的使節怎麼樣了?”
“差點全軍覆沒了。”何春山道:“我們的人少,而且又是在別人境內,三十多人只正使節和副使逃脫了。這位正使姓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將軍好像叫王玄策,副使就不記得姓什麼了。兩人逃脫之後,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再說出使而使團被滅,也沒法回國向皇帝交代,便發誓定要滅了天竺雪恨。”
郭汴道:“他們才兩個人,怎麼滅天竺?”
何春山道:“說起來,這位王玄策將軍真乃是不世出的英雄!當時吐蕃的國王是松贊干布,他才娶了我大唐文成公主為妻,唐蕃之間關係正好,我們這位正使者便趕赴泥婆羅(即尼泊爾),泥婆羅的公主也嫁給了松贊干布做小王后,咱們的文成公主是大王后,就像咱們元帥娶了郭夫人與福安公主一般……”他一瞥眼,就不在這事上說得太過詳細,繼續道:“所以算來也有些親。經過交涉,王玄策從吐蕃處借得精兵一千五百人,從泥婆羅處借得騎兵七千人,王玄策親自掛帥,以副使者為先鋒,直奔天竺都城殺來!天竺新王阿羅順聽到訊息,慌忙組織了數永珍兵迎戰。”
郭汴在寧遠時就見過有商人從天竺帶過去的大象,追問著:“象兵啊,那挺利害的,後來怎麼樣了?”
何春山笑道:“那象兵確實也有利害之處,可惜卻遇到了王玄策,他用上了戰國時傳下來的火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