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看著,看著那個最終的勝利者走上王位。同時也監視著每一個皇子,但凡於國不利他們就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這也是袁曦此次局中局的目的,他容不得所轄範圍內的陰謀詭計,所以故意設局試探我。即使最終我不出手,他也會藉著這個由頭除掉老六安插的人。”
真複雜……
但是我對這個未曾謀面的袁曦,有了一種奇怪的好感,一種帶著敬畏的好奇。
“今天晚上就睡這兒了。”王爺大剌剌的往床上一躺,“要不我說你今天辦了件好事兒呢,要不是你耗在戶部把前頭的功課做足,我也不會這麼省力的看透袁曦的目的。連著這麼多天可把我的小甘草累壞了吧?”
我笑了:“累個屁啊,就是天天坐在那兒喝茶扮雕像,任那個主事怎麼趕怎麼說我就是不走,當了五天的狗皮膏藥。”
王爺仰頭大笑:“痛快!”衝我伸出手:“過來。”
我抓住他的手卻是把他拉了起來,“先洗漱吧。”
等到我們一起躺下,他又伸出了胳膊,“讓我抱抱。”然後不等我反應,直接抱上來,“跟你這傢伙在一起我就話多,平時怎麼也不會和別人說這麼些。回想剛才,咱們倆還真是一唱一和的。”
可不是麼。我偷偷笑著。
感覺王爺的下巴在我頭頂上磨,“我說了這麼多,沒點獎勵麼?”
仰起頭,看到他的眼睛。親過去,唇齒間都是熟悉的他的味道。偶爾親一親,也還不錯吧……
第四十一章
我恨春天颳風,我恨在春天動土修房子,我恨木工鋸木頭,我恨自己傻了吧唧的站在下風口。
山藥拿著個小撣子圍在我前後左右一頓亂撲嚕,“甘草哥,你也不看看風向啊。”
巴豆踮著腳兒給我摘粘了一腦袋的木屑刨花,嘴裡哼哼的笑:“你甘草哥笨的要死還假勤快,不好好待在屋裡偏要跑出來受罪,現在好了吧?泥猴兒一樣的,趕緊回屋洗洗去吧。”又戳戳我的腦門兒:“這邊的事兒你又不懂,有我在還不放心嗎?”
山藥橫了巴豆一眼:“你才笨呢!”
蓋房的事我確實不懂,那些木料堆在一起,巴豆過去一眼就能分出哪個是松木,哪個是椴木。也難怪,他爺爺就管著府裡上下用的柴草木料,他也算是從小耳濡目染了。而且聽說當初擴建王府的時候他叔叔也是監管之一。
正打算回去清洗一下,跟著我的一個小廝急急的跑過來說:“茯苓哥叫我告訴您戶部袁大人來了,正和王爺在書房。”
嚯!這袁曦手腳真快,我昨天才把東西送過去,今天他就跑來了。很激動啊,終於可以見到傳說中的老油條了。
發揮神行太保的功力,一路掄著腿噠噠的衝回我的小院兒,被茯苓一把捉住劈頭蓋臉的罵:“你幹什麼去了?挖坑還是玩泥巴來著?瞧瞧這身上髒的!”
“行吧,您就當我是一出土文物,快點弄水來我洗洗。袁大人來多久了?”
有小廝跑出去打水,這邊兒茯苓撇著嘴幫我脫衣服:“才剛來一會兒。我知道你前陣子連著跑戶部來著,昨天又神神秘秘的帶著東西出去,今天袁大人就來了。想著必定是你辦的差事有了眉目,這才叫人趕緊招你回來。土方建房的事你可別去了,什麼都不懂也就是添亂。有巴豆在那兒盯著,你把心思分出來應付點別的。”
“我也知道自己不懂,但是隻要我在那兒工匠就不敢偷懶不是?”
“呸!你可省省吧。哪個幹活兒的不偷懶?你天天在那杵著那些工匠心裡都恨死你了,想要他們好好幹、快點幹也不是光盯著才行,晚上給加頓好吃的,賞一壺酒比什麼都強。”
水來了,我洗了手接過茯苓給擰好的手巾把兒,一邊擦臉一邊說:“這個我能不知道嗎?可這差事是個急活兒,特使再兩個多月就該到了。我正琢磨是不是晚上可以加個班兒,現在天短,按著這麼幹下去到時候準歇菜。”(歇菜,北京方言=完蛋)
茯苓眼睛一轉,“我給你想想轍,但是你得給我從庫裡支點銀子。”
“要多少?”
“一百兩。”
“行!”也不用問他要幹嘛,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茯苓是個有心計的,正好我也樂得把不懂的差事交給懂的人去做。估計他是要用獎金政策去激勵工匠,“到時候不夠再跟我說。”
茯苓正拿著篦子幫我清理頭髮上的木頭碎,聽了一笑:“好大方。我知道你最近事兒多,放心的折騰去吧,這些瑣碎的我就幫你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