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犯/賤一定要問,我也不想再瞞著。要不顯得咱太矯情,又有故意賣乖的嫌疑。於是原原本本的把蓋院子短銀子的事說了一遍,又狠狠的罵了一通戶部那些貪官,心裡舒服了許多。
王爺垂著眼睛坐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看他眼皮子底下眼球兒輕轉,我知道這是他想事兒時的表現。於是也不吭聲陪著,茯苓探頭看了一眼輕聲招呼伺候的人都退出去。
突然王爺笑了:“小甘草,你可辦了件好事兒。”
“嗯?怎麼說?”
“你覺不覺得奇怪,以我在朝中的地位戶部的小小官吏竟然敢公然為難王府,甚至索要財物?”
“確實奇怪,我先開始也覺得有古怪,但是後來想也許是閻王易見小鬼難纏。未必是管這事兒的那個人真要給咱們出難題,只是底下的人貪些錢財。”
“你可瞭解戶部尚書袁曦這個人?”
“聽鄧春秋提過,是個絕頂的老油條。”
王爺點頭,“不錯。那你可知袁曦一直保持中立,對我和老六不偏不倚?”
“這個鄧春秋也說過。”
王爺神秘的一笑:“那我再告訴你一點兒內情。萬郎中提到的幾個人中有三個是老六那邊的人。”
靈感一閃而過,可惜我沒抓住。看著王爺笑得很得意的樣子,沒耐心猜。拽了拽他的袖子:“然後呢?”
“然後?你說以我的身份知道了小小官員竟敢如此囂張,我是不是應該火冒三丈的跳出來幹掉這幾個冒犯了我的人?”
“哈,這個袁曦是要借刀殺人啊。”果然陰險,“可是,還有幾個不是六王爺的人呢,他們怎麼辦?”
“如果我真跳出來,你放心,到時候袁曦會把其他人摘的乾乾淨淨,只把老六的人甩出來給我當出氣筒。而且我賭老六的人是一直矇在鼓裡毫不知情的,平白當了替罪羊。”
我突然靈機一動,追著說:“而且袁曦演這樣一齣戲還會挑起你和六王爺之間的新爭端,到時候他就可以親眼看看哪一個更厲害。”
王爺大笑,“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那你打算陪他演一場?”
“不演,”王爺拿過茶喝了一口:“想借我這把刀怎會如此容易?袁曦很聰明,布了個這麼簡單的局送給我,我若是看出來了等於是他親自給了我一個除掉老六黨羽的機會。我若是看不出,這事兒從頭到尾與他也沒有半點關係。”
那您要幹什麼?我已經有點暈了。
“我偏不順他的意,我還要拿他當我的刀來使,給他個記性。”
這回輪到我好奇了,“快說快說。”
王爺笑眯眯的湊了過來:“好啊,親一個我就說。”
大哥,你這招兒逗逗小姑娘也就算了。轉頭不理他,心理學講的好,當一個人已經把秘密跟你說了一半卻開始買官司時,不理不睬是最佳的反擊方式。
果然,王爺也是有憋不住臭得瑟的時候,見我沒反應,終於自覺的把話說完:“你明天就挨個兒去送禮,重重的送,記著要送那些能拿住把柄的東西。然後我就假裝才剛得知,一路鬧到戶部去,威脅袁曦,給他扣個治下不嚴的帽子,如果他不親手懲辦了這些收了禮的官吏咱們就朝堂上見。他肯定會有辦法摘清白自己的人,最終倒黴的還是老六家的,但是這回下手的可就是袁曦而不是我了。”
“哎?我今天送出去的兩支髮簪就是有王府標記的,我記得很清楚,在簪子上有玉蘭花的圖紋。”
“對,就是要送這種東西。”
“可是,袁曦這麼精明,被他看出來你的意圖怎麼辦?”
“如果他想到了我要做什麼,自然會親自帶人把東西送回來,而且會和下屬演個苦肉計什麼的。那咱們也不虧啊,至少銀子的事兒得給我解決了吧?”
“對啊!最低限度是達到了我接連蹲守戶部的目的,很不錯了。”高興得一拍大腿:“你真厲害。”
王爺春風得意:“和這些大臣交手從來都是要你來我往多少個回合才殺得出結局。老六是個人物,就是脾氣急了些,像袁曦這種人根本無需籠絡,只要你是最後的勝者,他自然會效忠於你。”
“標準的騎牆派。”
“騎牆派?”
“就是騎在牆上兩邊觀望的唄。”笨!多貼切的形容詞啊。
“不,袁曦不是觀望,他是絕對的忠誠於國家。朝中頗有幾個類似的人,他們不在乎皇子們殺得頭破血流,不被任何一個皇子籠絡和打動,只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