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說不出的蒼涼,她本性善良,善惡分明,雖然出身邪派逍遙谷,冰清玉潔出汙泥而不染,也所以泰山玉皇頂雲胡揚決戰獨孤無敵,傅玉書──她的兄長要乘機暗算雲飛揚的時候,他還是出手阻止。
傅玉書因而身死,她當然難過,那到底已是她唯一的親人。
然後雲飛揚也不告而別,不知所蹤,她不知道雲飛揚為什麼要這樣做,也盡了她的所能,始終找不到雲飛揚的下落。
天下之大,要找一個人到底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終於絕望,帶著創傷的心靈投入苦修庵吉師太門下,到現在已經三年,一顆心仍然未能夠平靜下來。
所以她考慮到剃度出家,削髮為尼。
“何苦?”苦師太顯然很明白傅香君的心情,伸手輕撫著她的頭。“佛門並不是一個逃情的地方。”
“弟子已經想清楚。”傅香君眼中閃現淚光。
苦師太還是搖頭。“為師再等你三年,三年之後你仍要出家,一定成全你。”
“三年?”傅香君苦笑。
“這三年之內,你既已心如淨雪,也不必留在庵內。”苦師太抬手接一招。“你起來,為師另外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傅香君無奈站起來,但因為跪地太久,一時間竟然不能夠站穩,搖搖欲墮,幸得苦師太伸手扶著才沒有倒下。
積雪紛落,飄散地上,傅香君的心情亦有如這從她身上抖落的雪花一樣無奈。
一封信,一個小小的錦盒,使香君接過這兩樣東西,才發覺苦師太神態有異。
庵堂中煙飄繚繞,苦師太眼神彷佛因而悽迷,又彷佛有很多的心事。
她的語聲亦顯得很不穩定。“明年百花節,你替我將這封信送上嵩山少林寺,到時你會看見一個人與少林寺的心禪上人決鬥,勝的若是心禪上人也就罷了,否則,你就將這個錦盒交給那個人,明白嗎?”
“弟子明白。”傅香君隨即問:“那個人到底是什麼……”
“到時侯你便會知道的了。”苦師太緩緩轉身,突然跪倒壇前。“佛祖慈悲,請饒弟子凡心未淨──”傅香君吃了一驚,上前去俯身正欲摻扶,苦師太已半轉過頭來,眉宇間無盡哀愁。
“莫說你,為師苦修三十年,到現在尚且──”她搖頭嘆息,沒有說下去,傅香君怔怔的看著,十時間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一會,苦師太的心情才平復,沉吟著接道:“我還有兩句話要你跟那個人說。”
她隨卻俯耳說出來,庵堂內只有她與傳香君二人,可是她仍然不放心。
傳香君聽著目光閃動,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苦師太隨又謹慎的叮矚:“要是他勝了�